袋裡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了?
災民是沒別的心思,就想向皇帝求救。
可難免皇帝不會多想啊。
這萬一以為他們是想謀反?
反正墩兒娘誰也別去搭理,省得被人利用了去害人。
這要是成了別人的替罪羔羊,那他們在圍牆裡的兩個孩子可就沒爹孃爺奶了。
拖家帶口連親帶故的還好說,畢竟都認識。
那些後面加到災民隊伍裡頭來的,孤身一人又或者是父子叔侄哥倆還有愛打聽的老嫂子,可就值得琢磨了。
“爹,咱曉得的。”
墩兒娘點頭。
她每天就進去圍牆裡頭看看墩兒和玉丫,她誰也不搭理。
可災民中能有鄭老爹這樣覺悟的人很少。
其他災民有帳篷有吃的,討論起盈豐郡主來那個眉飛色舞。
特別是能讓他們吃飽肚子的豬草根兒和被豬草葉子喂到兩百斤的大肥豬,簡直就是災民們熬到開春的希望了。
他們沒有田沒有房屋,還有豬草可以種。
只要能吃飽肚子,他們是去給人種地也好,是去做工也好,日子總能重新好起來的。
這麼聊著聊著,圍牆裡頭的情況就差不多都聊開去了。
不過鄭老爹憂心的並沒有發生。
鄭老爹能想到的,周展陽早就想到了。
混在災民裡的探子不少,可混進裡頭的錦衣衛也不少。
他們是因為雪災延誤了京城和安王封地的情報往來,可不代表著豐元帝的耳報系統和錦衣衛沒有安插到安王的地盤裡。
探子被排查出一個就被錦衣衛替換掉一個。
到後頭也許還能剩下一兩個真探子吧。
而且還有郡主護衛日夜巡查鹽鹼地,既能防著探子暗中煽動災民搞事,又能保護災民安全。
“這樣的話,僅存的那一個探子也挺可憐的,周圍的探子全都是臥底,就他一個真探子,還傻乎乎地和其他臥底謀劃如何掀翻盈豐郡主。”
白小桃聽周展陽講排查探子的事聽得聚精會神。
“到底哪個是真探子呀。我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誰想害我。”
白小桃央著周展陽帶她瞧瞧。
指認一下也好呀。
她知道周展陽能做得到的。
全部錦衣衛裡,就周展陽的功夫最高了。
可是真要讓周展陽細說,他又去忙活別的事了。
整一個吊人胃口的,可把白小桃氣得直跺腳。
“欸?可那災民閒著也是會出事的呀。”
白小桃突然一拍腦袋。
眼見著周展陽跑了,白小桃扭頭就去找哥哥。
誰知哥哥就盯著她,也不說話,可把白小桃盯得不明所以。
“哥哥?”
“小妹現在和那些錦衣衛都很熟悉了?”
“哼,不熟。要問他話的時候就消失,神神秘秘的,一身的秘密,從來不以真面目見人,要不是我聽出聲音來了,還扒不了他馬甲,還是哥哥好。”白小桃可不是隨便敷衍白茂文哥哥。
也不知道是白小桃那句話戳中了白茂文,白茂文那張風光霽月的臉明媚了起來,明顯心情好了不少。
“說吧,你慌慌張張地跑來,想問什麼?”
“我就是說外頭的災民這麼閒著也不是辦法呀,人一閒著就容易出亂子。讓他們忙活著,就不會亂想亂逛亂起心思了。”
白小桃雖然不擅長勾心鬥角,不代表她沒有眼力。
活在現代的人從小到大受資訊轟炸,大格局的視野白小桃還是有的。
人多則雜,人雜則亂。
若是這心不在一塊兒,那就更容易亂。
遭災的時候,大夥兒都為了逃命才憋著一股勁兒往南逃。
齊心協力,彼此扶持,才一口氣逃難到了這兒。
可現在溫飽沒問題了,那其他問題肯定要跟著來了。
“我去讓人把秸稈運過來了,讓災民編草苫,編一張草苫能得錢十文。讓他們在冬天裡也能賺點錢,開春他們是想建房子還是買糧種種地都可行。”
原來白茂文早已經想好了。
給的價錢比照正常工錢,不多給,也不少給。
多給了,會滋生多餘的心思。
少給了,也會平增怨恨。
人心這玩意兒,要拿捏得恰到好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