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切好機會,都要靠金錢和人脈說話,這還不算,奚溫寧被學長和位高權重的導師騷擾,他們還說從以前起就是慣例、就是規矩,想要安安分分的畢業就得聽話。
才知道高中遇上的不過爾爾,奚溫寧咬牙與他們周旋,期間也與蘇巷偶然結交,他的姐姐曾被這些人羞辱,當時為了畢業忍氣吞聲,可患上嚴重的抑鬱症。
他們和一些願意加入行動的受害者鋌而走險收集了一些證據。
當法律無法作為,只能選擇依靠網路曝光。
可那張利益交織的巨網,沒那麼容易扎破。
那時候,網上鬧的非常兇,掀起一場場輿論大戰,她和幾個小夥伴沒日沒夜地熬過來,最終卻不得善果,她只拿到肄業的文憑。
那段時間,平靜的生活也徹底失衡。
身邊朋友和父母都被騷擾,周幼勸她不要再和那些人唱反調了,詩添夏也被父母脅迫差點斷了和她的聯絡,但奚溫寧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門外有警察來按他們的門鈴,做筆錄的時候,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按住發抖的手,低著頭仍然覺得很沒出息地害怕。
不是沒有好的事情發生,只是這次她沒有遇上。
那個夜裡,奚溫寧和鬱柚出去喝酒,喝多了難免情緒爆裂,她一時氣瘋了,給徐遠桐發了一條簡訊,問他為什麼要選擇研究物理這條路,為什麼自己那麼痛苦的時候他也不在身邊。
這還算什麼男朋友啊。
後來奚溫寧也想過,這些話一定是深深地刺痛了他。
第二天大早,她急急忙忙地碼了一長段解釋的內容發給徐遠桐,小心翼翼,又後悔不已。
徐遠桐也很快給她回了電話,聽聲音並沒有任何異樣,他溫柔又不忍地安撫她:“你先別哭,我抱不到你……”
她捂著嘴巴,強迫自己不要哭。
只能低著頭,一邊流淚,一邊回應。
奚溫寧不想被世界改變,她要做徐遠桐心目中那個不畏險阻的女孩。
難道這還是中二期嗎?
不是的。
假如大學這樣乾乾淨淨的地方都被汙染,那世上還有什麼希望。
就像《熱風》中所說——
“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她沒有要做什麼轟轟烈烈的事,只是想燃盡自己,照亮生命。
——
晚上這頓飯,奚溫寧已經習慣當陳、詩兩人的電燈泡,順便也慶祝他們見過雙方父母,準備明年領證,操辦婚禮。
雖說陳凌現在自己創業,還穿著白襯衫和西裝,可裡面的襯衣少扣一顆,吊兒郎當地倚在沙發椅背,開口:“老婆,我要吃水果。”
他的音色醇厚,但語氣裡的意味還是沒變。
“別亂叫,還沒結婚。”
詩添夏嘴上這麼說,還是用牙籤挑了一塊甜橙,塞到男人嘴裡。
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牌、高材生,填志願的時候卻沒選什麼熱門的理科專業,而是挑了曾經最喜歡卻不敢面對的一門德語翻譯。
四年的時間不僅幫助她改掉了口吃毛病,也改掉了唯唯諾諾的性子。
在父母勒令要求詩添夏和溫寧保持距離的時候,那竟是她人生第一次反抗他們。
奚溫寧默默看著兩人低調的恩愛,揚唇淺笑。
“鬱柚去外地出差了我知道,那阿虛呢?怎麼沒來?”
“他要考試了走不開。”
陳凌“嘖”了一聲:“不都保研了嗎?還這麼拼!”
誰能想到,薛虛懷當年無心的一句“我想研究VR和腦神經連線”,最後真的被陳凌一腔熱血地付諸實踐。
薛虛懷一邊念著醫大準備考研,一邊去陳凌投資成立的腦神經實驗室實習。
“虧他追了這麼些年,還沒放棄,就這份真情,和我一樣,感天動地!”
奚溫寧瞥了他一樣,吐槽:“算了吧,明明是我們夏夏太善良了,才被你拐到手。”
陳凌拿起眼前的酒杯,裝作經歷世事的深沉樣子:“想當年啊……”
這個話題說下去只會牽扯更多的往事,詩添夏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奚溫寧和徐遠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