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敏感,對這個卻是異常敏感。
“老爺,您別聽劉姨娘胡說!”小高氏死命抱住陸叢遠,不讓他離開。
“是不是胡說,一看就知!”劉姨娘收起面上驚訝過度的神情,冷笑道。
“滾開!”陸叢遠大力推開小高氏,小高氏摔倒在地。
他快速走出房門,走到耳房門口。
裡面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只見兩個陌生的、一臉痞氣粗俗的高大男人,正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衫,而這錦瑟院裡的四個大丫鬟,芍藥牡丹水仙迎春,正衣衫不整滿臉是淚地躺在床上,露出的肌膚上,曖昧的紅痕觸目驚心!
“你們是誰!?”陸叢遠怒吼道:“來人,給我將這兩個淫賊抓起來送官府!”
“淫賊?”其中一人嘿嘿笑了,“我們只是來收利息的!夫人給不了利息,便用她身邊的丫鬟陪睡抵債!”
“收什麼利息?”
“看來伯爺您還不知情啊!這事您還是自個問夫人吧,咱們外人,就不摻和您府裡的事了。”其中一人砸吧著嘴巴,笑得猥瑣,“不過這伯府丫鬟,滋味確實不錯,比得上倚萃樓當紅的姑娘,一人一百多個銅板一次,值!”
陸叢遠被氣得頭暈眼花,他伯府裡的丫鬟,居然被人拿來跟青樓女子比,那他伯府成了什麼?青樓?
“來人…”他踉蹌著後退,因為氣憤整個人立都立不住。
“伯爺,小的勸您這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畢竟這用丫鬟抵債的法子是夫人自個提出來的,當初又是夫人親自借的銀子,借據上白紙黑字印鑑一清二楚,真要鬧開了,丟的可是這安康伯府的臉!”
臉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安康伯府還有臉嗎?陸叢遠兩眼一黑,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老爺!”數聲驚呼齊喊。
——
陸叢遠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屋裡光線昏暗,因他昏迷著,也沒人敢點燈。
他躺了好一會,才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然後怒氣衝衝地坐起來,“來人!”
“老爺,您醒了?”小高氏驚喜的聲音響起。
陸叢遠現在聽到她的聲音,就恨不得吃了她,“點燈!給我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若敢隱瞞半個字,我立馬休了你,給我滾回你的高家!”
“是,老爺!”小高氏顫了顫,立馬讓凌嬤嬤點了燈。
待屋裡光亮後,陸叢遠這才看清,屋子裡不只有小高氏,還有劉姨娘和陸心晗,“心晗怎麼在這?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先回去。”
劉姨娘道:“老爺,您剛昏迷那會,三小姐有事找妾身,聽說妾身來了錦瑟院,便過來了,知道了…夫人院子裡的事情。”
陸心晗道:“阿爹,女兒知道這不是女兒該聽的事情,但女兒歲數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該讓女兒知曉提防,免得以後不小心上了同樣的當,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
這不著痕跡地就貶了小高氏,小高氏氣得狠狠剜她,又不敢說反駁的話。
陸心晗一句上當,一句丟人現眼,立馬將陸叢遠的心拉到了小高氏做的醜事上,“高寧,給我說清楚!”
小高氏不敢隱瞞,將她與高氏逼著陸心顏交出嫁妝打理權,陸心顏以皮貨店為考驗作為條件,這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發生的事情。
陸心顏現在是皇上親封的珠珠郡主,陸叢遠如今看重得很,指望著討好陸心顏,能讓她為自己的前途出點力,因此小高氏哪怕懷疑劉掌櫃當她水魚騙她買下皮貨的事情與陸心顏有關,但此時,她壓根不敢將這事往陸心顏身上推。
“老爺,這事是妾身無知,被那徐氏皮貨店的劉掌櫃給騙了,妾身也在找他,只是劉掌櫃早早躲了起來,妾身找他不得,又不敢賴賬,怕損了老爺您的名聲,但妾身手上實在沒銀子,所以…”
陸叢遠直接朝她噴去,“所以才將我這安康伯府,當成青樓妓院般,任那些粗俗低賤的男人,來糟蹋我伯府的丫鬟?”
“老爺,妾身實在沒辦法…”小高氏哭泣道。
劉姨娘哎喲一聲打斷,“姐姐,您這話妾身可聽不下去了,這九百兩雖說多,可若您早些將此事向老爺坦白,這府裡每人湊合一點,總能湊出九百兩出來還了錢莊那債!姐姐您現在明知自己沒能力償還,卻偏偏將此事故意瞞下,分明是不想讓老爺知道,怕老爺對您不滿,才想出此下策,想瞞天過海!”
小高氏被劉姨娘說穿心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恨不得咬死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