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感覺到身邊的小女子越走越慢,還走一步就扯一下嘴角,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來,但絕對是隱忍著某種疼痛的模樣。憨厚的粗人也有溫柔細心的一面,立即想到什麼了的猛地在煙染面前蹲下,意簡言賅的道:“上來!”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煙染就呆呆的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蹲著的男人,只感覺他那寬寬的後背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我揹你!”還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意思很明確。
“可是……”這會兒,天已經放亮,雖然走出了秀山村看不見一個熟人,但通往縣城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叫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男人顯得有點兒不耐煩了,也不善說服自己的媳婦,便直接往後一抄手,一把抱住了煙染的雙腿,又說了三個字:“抓好了!”
人就已經站了起來。
嚇得煙染本能的朝前撲了身子,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的圈繞在葛二蛋的脖子上。然後,她似乎還感覺到他的後背震了震,似乎是在偷笑。
可湊近一看,還是那張憨厚的黑黑的臉龐,側面看過去,半邊的眼睛更加的晶亮,好似天邊剛剛隱去的啟明星。
“不管了!累死你!”雖然他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說,也沒有說為什麼要揹著她,但煙染心裡還是美滋滋的,乾脆放鬆的趴在他肩上,還嬌嗔了一句。
葛二蛋的嘴咧了咧,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媳婦兒沒有幾兩肉的能給自己增加多少的負擔,大步流星的繼續趕路。
當然啦,雖然一路上沒有遇見同村的人,可是在這麼個封建社會的歷史舞臺上,一個男人揹著一個在社會最底層的女人走在大路上,還穿著大紅的嫁衣,自是招來了許許多多的側目和小聲的議論。
有好幾次,煙染都想要下來,免得一個大男人被人批判的一文錢都不值了。可是,人家葛二蛋半點都不在乎,依舊是雄糾糾氣昂昂的大步前進,只當自己是聾子沒有聽見一句閒言碎語。
然後,煙染也淡定了:哼!我家相公疼我愛我,所以揹我,有本事你們也疼媳婦去啊?或者有本事你也叫你家相公疼你啊!
啐!都是一群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愛浪費口水就只管浪費吧,我們都沒聽見。
心裡得意的嘀咕著,又覺得葛二蛋寬闊的背真是讓人又安心又舒服,用不著出勞力的煙染小朋友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不知多久後,晃晃悠悠的感覺似乎不像是在她家蛋蛋的背上,又一個磕絆使得她的小腦袋似乎撞在了一個堅硬的部位。雖然,隨後就有一隻大手托住了她的頭防止她再磕撞,但異樣的感覺還是令她醒了過來。
一睜眼,咦?他們什麼時候坐上了一輛馬車(好吧,你自己睡得香甜自然是不知道了)?
“醒啦!”好在,葛二蛋就在自己身邊,不然,煙染一定會以為這個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實則為了銀子而將自己給賣了呢。
“嗯!”應一聲,倒在葛二蛋懷裡的煙染坐起了身子,這才感覺到旁邊另有一道銳利的“殺人”視線正狠狠的瞪視著自己。
順著這道視線轉頭看過去,只見自己身邊的另一邊車座上,有一個穿著粉色對襟羅裙,挽著雙髻,披散著秀髮的女子冷冷的瞪著自己。
是的,就是瞪!因為瞪著一雙秀目,顯得原本姣好的瓜子臉有些兒兇相畢露,細長的楊柳眉倒豎著,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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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小姐
可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女子怎麼就讓他們上了馬車呢?而且,看這女子的裝扮,應該不是大戶人家便也是家境殷實,怎麼看也應該不會是跟葛二蛋這種窮人認識的?
難道是跟高幕舞是舊識,可是高幕舞的印象中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啊?
就在煙染疑惑不解的時候,葛二蛋出聲打破了她的疑慮:“媳婦兒,這位是楊財主家的小姐,今兒正好進城,好心的讓咱們搭載一程!”
“哦!楊小姐好!”雖然對方似乎不友善,但禮多人不怪不是,煙染立即淺笑著打招呼,“那真是多謝你了!”
“哼!我不是要搭載你的,所以你不用謝我!”可人家楊小姐壓根就不稀罕你的道謝,眼高於頂的不屑的瞄了幾眼煙染的一身大紅嫁裳。只是,直直的越過煙染面對葛二蛋的時候,卻是小臉兒緋紅的微微低下了頭。
完全兩種不同的待遇,雖然那楊小姐沒有開口對葛二蛋說話,但煙染就是直覺的知道,若是她要跟她家蛋蛋說話的話,絕對是輕聲細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