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眼底卻現出了笑意,她微笑回道:“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她沒有婦人之仁,對於嚴柳,即使嚴柳現在的心思最是尋常,卻對她而言是後患無窮。因嚴柳會成為張氏他們的刀,而這把刀會在她的婦人之仁下傷害她!
“不!我是想贖罪!蘇弈,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現在所想的只是補償於你,盡我所能做的一切補償。”嚴柳深刻的意識到事態的嚴峻,現在的情況並非是幾年前,也並非是她前來蘇家時想的那麼簡單,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任由著蘇陌毀了她步步為營到現在為止所得到的一切。若是她今晚就被驅離蘇家,那麼,她真的就是無處可去了!夫家已經在她算計之下與她老死不相往來,爹孃向來勢力,更不可能收留她了。
蘇弈緊皺著眉,望著眼前有些狼狽的嚴柳,回想起當年,他也是因為見到嚴柳的自卑,所以有了保護之心。更重要的是嚴柳知道他心中所想,總是令他愉快。可是,在歷經滄桑後,他已經沒了那份憐憫之心,反而心底深處竟有了一絲厭惡。
“嚴小姐,我已經命下人為你找好了一處院子,你可以暫時住一段時間,然後我會會在往昔的情分上,給你一些銀子,你離開盛京後只要利用得當就會生活無憂。”蘇弈在短暫的沉默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嚴柳說道。
意料之外的答案!
正如一道驚雷劈下!
令嚴柳大腦瞬間空白!
難道說,蘇弈對她沒有一點點兒的情意了嗎?
蘇陌牽起唇角,冷望著嚴柳,暗想:蘇弈對嚴柳不是沒有情,而是有些情在時間的洪流裡總是會被磨滅一些,更何況,今非昔比,在蘇弈的心中,男女之情與蘇家家主之位相比,已經是微不足道了。不拘泥於過去的人,會有一番成就。蘇弈不負她所望。
“這兩日便搬出去吧,你一女子在蘇家久待會辱了你的名聲。”蘇弈又道。
什麼?
這兩日就讓她搬出去!
她淚流滿面,那般絕望的望著蘇弈,“蘇弈,你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蘇弈,你明知道我前來蘇家的目的,我心中有你,因為忘不了你,我不惜丟棄驕傲,讓自己卑微如泥的走進了蘇家,出現在了你的面前。我想要贖罪,而你卻連讓我贖罪的機會都不給。”
蘇陌挑眉,嚴柳倒是懂得什麼時候該讓態度軟下來,倒是懂得男人心。
蘇弈兩道眉皺的更緊了,他深深的望著無助的嚴柳,然後又看向了不為所動的蘇陌,他嘆息一聲,“你並不欠我什麼,都已經過去五年了,你已嫁人,有了你的夫君和婆家。曾經過往的一切,都該如雲煙飄散,不該永遠記得。”
聽言,嚴柳原本紅腫的臉卻蒼白如紙,她驚愣的望著蘇弈,“你當真對我無情了嗎?”五年前那般轟轟烈烈的痴戀,如今當真是煙消雲散了?她絕對不相信!蘇弈絕對不是如此無情忘情之人。突然,她冷眼掃向蘇陌,這是蘇陌的計謀!有蘇陌在,蘇弈斷然不會再為她痴情。她渾身冰冷,彷彿置身在冰窖之中寒冷,蘇陌,今晚,在一步步的害著她啊!每一步都是陷阱!就算今晚她沒有前來見蘇弈,而等待她的又是蘇陌的另外一番算計!
想不到!
想不到當年的小女孩兒,今日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心思縝密!
“無情。”蘇弈冷聲回道。在看著嚴柳的時候,眼眸有片刻的迷離,年少時的那段歲月,在這幾年來偶爾會在夢中出現,他當時也期待著或許嚴柳逃開了,在某一個地方等著他。但是,等到了盛京後,夢醒了。那段情必定進了心,想要徹底忘記,或許一時之間不太可能。
嚴柳絕望的閉著眼半刻,然後再睜開眼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無助和絕望,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既然如此,我若是再厚著臉皮留在蘇家,豈不是要讓你嘲笑?我後日便會搬離。”
蘇陌冷眸瞥了一眼嚴柳,眸光微動。
嚴柳的話落下後,她便挺直背,決然離開。
望著嚴柳帶著驕傲離去,彷彿當真如她剛才的話一樣不會再留下的決然,蘇陌笑了,笑的有些漫不經心。
“三妹,今非昔比。我知你對我有疑慮,怕我因為她的出現而亂了計劃,所以,三妹,你的心太過冷靜了。”蘇弈望著蘇陌唇邊的若有似無的微笑,沉聲道。
蘇陌微微挑起眉,微笑回道:“有時候,情會害人,會令鮮血頭顱赤裸裸的擺在你的面前,到那時,再後悔不該為了情而矇蔽了雙眼,已經於事無補!”情一字,害她不淺。所以,對於蘇弈,她要讓他明白,在帶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