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換到包廂,隋長林就點了支菸,看著張韻說:“你長得一點兒不像你爸啊,這麼水靈,像你媽吧。其實你要找叔,再大幾歲啊。就你這小模樣,不來找叔,叔都會找你的。”
隋長林叼著煙,還跟張韻說了幾句玩笑話,一副根本就不在乎張韻的樣子。
張韻喝了一口奶茶,笑著說:“聽隋叔你這麼誇我,我真挺開心的。我也不繞彎子,我知道了一個事兒。我想把這事兒告訴隋叔,換點兒好處。”
隋長林看著張韻,眯了下眼睛:“從張大山那兒來的?”
張韻知道不給張大山潑個髒水,隋長林根本就不能信她。張韻就點了點頭:“是從那兒得的,算了,我相信隋叔也不能我個小輩兒吃虧。我就直接跟隋叔說了吧。我從張大山那兒知道了個事兒,聽說政府要在隋叔那個小區樓盤旁邊建個火葬場。這個我琢磨隋叔要是不提前知道,將來得吃虧。我看著隋叔就有眼緣兒,怎麼也能隋叔吃虧啊?”
隋長林聽完張韻的話,立即就變了臉色,沒了剛才的悠閒模樣,站了起來,皺眉說:“火葬場?從來就沒有過這個訊息啊?”
張韻笑著說:“隋叔人面廣,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壓著,不想隋叔提前走動,隋叔哪能不知道呢?隋叔現在知道了,找人打聽打聽,肯定能有信兒。”
隋長林咬著牙想了一會兒,拍了一下桌子,大吼:“肯定是他媽張大山個熊玩意兒,當初他就跟我搶那塊地,現在又來坑我。”
罵完,隋長林氣紅了眼睛看著張韻:“他是你親爸,你這小孩兒就把這訊息給我了?你這算賣了你親爸呀。”
張韻笑著搖了搖頭:“親爸?隋叔可別再拿那個詞噁心我了,他是駱遠的爸,是羅娟那肚子裡孩子的爸。您看著他那點兒像我親爸?您看著我身上的傷,就臉上這青的,還有胳膊這沒了的這塊皮,都是他打的。前兒還把我腿打斷了,就為了羅娟那狐狸精帶的拖油瓶。人家早發話了,家產沒我的份兒。就是留給那狐狸精帶來的拖油瓶,也一毛錢不給我。我現在不撈點兒,往後怎麼活啊?”
隋長林看著張韻,點了點頭:“確實是張大山做得過了,我要有你這閨女,肯定放在手心裡疼啊。叔先去打個電話啊,你先吃著,還有什麼要吃的,敞開了點。叔這兒管你吃好,吃飽。”
說著,隋長林就腆著他那大肚子出了包廂。張韻知道隋長林這是打電話確認訊息呢,就又點了杯奶茶,把包廂的窗簾開了一個縫兒。一邊看著在樓下走來走去的人,張韻一邊喝著奶茶。商場上,互相下絆子的事太多了。今兒的大富豪,明兒也許就跳樓了。各個坐著豪車,住著豪宅,背地裡互相都欠著債。稍微出點兒差錯,就玩完兒了。隋長林人脈和資本都挺齊全,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壓著訊息,隋長林上輩子應該不會破產。
等張韻把手裡的這杯奶茶喝完,隋長林才回來。隋長林這回看著張韻的眼神兒明顯嚴肅多了,坐了下來,把菜碟兒往張韻跟前兒推了推:“大侄女兒,吃這個啊,多吃點兒。你給隋叔我了這個訊息,叔不會虧待你的。我名下還有些賣衣服包的店,過一會兒我送你去,你好好挑一挑。只要隋叔名下的店,往後隨便你帶著小朋友來玩兒。”
張韻笑著說:“隋叔又逗我,我要那些幹嘛啊。我只要現金,隋叔知道這訊息對您多重要。但我不多要,就五萬。五萬現金,算我虧了。也算頭次和隋叔談生意,我盡一點兒身為小輩孝心。往後咱們肯定還有往來,隋叔信我心誠就行。”
隋長林倒也爽快,笑著說:“你這小丫頭說話比你爸實誠,五萬現金,過會兒隋叔我就給你。我也不佔你個小丫頭便宜,往後肯定給你貼補上,但你爸……哦,張大山那面。”
張韻笑著說:“有我在,他那邊您放心,我有什麼訊息都會跟您說的。肯定不能讓隋叔吃虧。”
隋長林用手指著張韻笑著說:“成,過會兒我派人送錢來。丫頭你先等著,我這兒還有點兒事,先走了。”
雖然訊息確實了,可要擋住火葬場的事,肯定得去跑關係。
張韻也不賴著隋長林,非要他先把錢拿出來。五萬,在十四年後,就一名牌包的錢。張韻就是再沒錢,這點兒眼界還有。隋長林也沒忽悠張韻,一會兒就有人把錢送來了。這時候雖然那新版人民幣已經出來了,但市面上還沒徹底停用舊版人民幣,新版和舊版的人民幣都捆在一起。
張韻聞著人民幣上特有的紙臭味,摸著這成捆的人民幣。到底是2000年,還真是新舊交替。她這也算是有了第一桶金了,可惜的是她現在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