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說上話了,駱遠就自己一個人在掙扎著。可這回和以前不大一樣,以前的駱遠是陰沉,即便是不搭理張韻也是有種小孩子鬧彆扭的感覺。現在駱遠是整個人都寒了下來,跟個不會說話的冰坨子一樣。整個人都寒冰冰的,離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駱遠身上溢位的冷氣兒,帶著種變態殺手的感覺。
張韻知道她當時和駱遠說的話很踩駱遠的臉面,後來辦的事兒也算挑撥駱遠和羅娟本來就不怎麼融洽的母子關係。雖然張韻說得話都算是事實,但這事實揭開了才傷人呢,她過後覺得她說的有點兒過火,也略微點兒心虛。反正她要是聽了那些話,她都未必受得住,當時張韻也是被多管閒事的駱遠給激著了。誰能樂意把傷疤扒開了給人看啊?甭看駱遠多聰明多冷豔高貴的樣兒,但駱遠他也是個凡人,甚至不僅是個凡人,還是個擰巴的凡人。駱遠他爸因為他媽紅杏出牆死了,可他又不得不跟著他媽過日子,一面看不起他媽一面還得花著他媽的錢,張韻覺得他的心思就更擰巴了。這會兒駱遠才顯示出點兒變態氣場,那是他忍得夠好了。現在也就是駱遠現在還有點兒年輕氣盛,才把他的情緒都給顯露出來了。十年後的駱遠,張韻見過,所有的喜怒哀樂在駱遠的臉上都化成了那麼一皺眉一抿嘴的。
雖然張韻覺得她算是傷害了一個還沒變成腹黑大變態的腹黑少年的小玻璃心,略微有些心虛,但她不後悔。就她和駱遠的關係,這麼互不理睬才算乾淨痛快。比之前還要糾結駱遠是真是假,猜測著是否會辜負駱遠的好意,想著是不是駱遠先給了蜜糖把棒子藏在身後,是省心多了。現在的張韻只需要提防著駱遠什麼反撲過來,看著駱遠怎麼把她的酸言惡語給他的傷害在找補回去就行了。
但駱遠始終沒什麼動靜,就是更發狠的讀書了。之前張韻看著駱遠成績好,但還真沒看到駱遠怎麼看書,倒是看了駱遠使勁兒往廚房裡鑽。但這回駱遠是把他認真刻苦的勁兒露出來了,也不大愛出去跑步,就悶著看書。雖然學習成績是恢復了,還一副遙遙領先的首席學霸架勢,但人是十分少言寡語,也瘦了好幾圈兒。
郭小春還偷著問過張韻,駱遠他是怎麼回事?說是很多女生因為看韓劇看多了,都猜測著駱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都悶著哭呢。張韻是真沒想到那些花痴駱遠花痴的要死的小女生這麼惡毒,她那麼不喜歡駱遠,還沒往死裡詛咒他呢。這幫小女生真是電視劇看多了。
不過駱遠還真是徹底消停了,但駱遠是消停了,可卻出別的大事兒了。
到了年末,張韻剛偷摸兒的領完身份證,就聽著有傳言說南方爆發什麼怪病了,這就是還沒有被命名為“*”的即將在全國爆發的重大傳染性疾病。電視上還是祖國一片平和,網路上零星出現的聲音也被即刻消除。張韻記憶力很多重大災難,但和她自身聯絡最密切的還是這個“*”。
每個人都惶恐不安,每個人出外都帶著口罩,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哪家都有萬年神藥板藍根。大街上飯店關門,中小學校停課,一片蕭索。張韻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但也沒能力改變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該發生的再發生一次。重生給張韻帶來了很多好處,她可以賣訊息,可以快速的積累財富,讓她過上比上輩子好的日子。但也給張韻些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卻無能為力的負罪感,這讓張韻跟著駱遠一樣快速的消瘦下來。
*初期給人帶來的是隨時都可能死亡和沒辦法救治的恐懼。這種恐懼一直到出現被救活的病例,才漸漸平復。張韻上輩子也是經過了那次*才發現她原來挺怕死的,老老實實的帶著口罩,到哪兒都得用酒精擦擦。她和林坷一起為了點兒感冒咳嗽,都惶恐不安。但誰能料到這麼怕死的林坷能自殺呢?張韻也想明白,她身邊怎麼就難麼多自殺的,林坷求愛不成自殺,隋長林沒錢了自殺。可張韻上輩子都混成那樣,要是沒那場車禍,她才不死。死一次多疼啊……
在南方開始陷入怪病的惶恐中,還沒被疫情波及到的北方稀裡糊塗的過了一個還算平穩歡樂的年,春晚上還是四海昇平的賀詞。也就張韻和駱遠過得這個關係緊張的冷清年,還有點兒大災來襲的感覺。對比去年駱遠做飯,張韻吃放的和諧局面。張韻和駱遠兩個人各自縮在屋子裡,看著別家放煙花的場景,就不顯得那麼團結友愛了。整個一個寒假,張韻都感覺她好像一個人住在別墅一樣。雖然張韻沒賤兮兮的產生什麼失落感,但她還是覺得心裡有點兒怪怪的,稍微有些不舒服。
過完年開學後不久,“*”的新聞就報到了出來,北方也開始出現“*”案例。雖然北方的疫情沒南方那麼兇險,但也夠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