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事實證明;宋和歌不過是個長不大的黃毛丫頭。我一直派人關注他的舉動,甚至連她的男友喬城也調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很清楚,甚至在她和喬城決定動手的時候來個順水推舟;最後甕中捉鱉。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當我以為我全勝的時候,胡小鬧卻衝過來為我擋了一槍。把我從最高峰瞬間拖進了地獄。
我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胡小鬧動的心,或許是從一開始她想要在宋家努力生存下去的舉動讓我對她另眼相看。從這個角度看,我們是同類人,我們同樣不喜這個陳舊龐大的老宅,卻不得不因為某些原因,被這個老宅的腐朽侵蝕。
我還記得那次遊艇上,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漫天的紅霞;我和她站在甲板上,身影卻被這片浮華燦爛淹沒。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同一個女子在海上看日落,很奇怪,那一刻我竟感覺到我的內心不再充斥著怨恨。
當然,我還記得第一次吻她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坐在鋼琴前。我在彈奏曲子,她卻在安靜地凝視著我。她並不是我所見到的最美麗的女人,但她身上有一種很乾淨溫暖的氣息。然後我突發奇想地吻住了她。
她的雙唇柔軟,反應青澀。她的身上彷彿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如同嬰兒一般天真柔和,甜美之至。我想我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這樣奇異的想法,我想要她。
再後來我總是經常挑逗她,看她在我的逗弄之下臉頰微紅,又羞又臊。她是真的純情,我敢肯定她在這方面的經驗為零,這讓我時常產生想要把她抱入懷裡親吻的衝動,如同懷抱一隻溫馴柔軟的貓。
後來中秋,酒宴散場後,我躺在沙發上。胡小鬧突然端出一塊什錦月餅給我吃。說實話,什錦月餅的味道可真不好,我吃了一小塊,腸胃就有些受不住了。一直以來,宋家的中秋酒宴不過是籠絡人心的手段,從來沒有不帶任何目的的,只是和家人一起簡簡單單的吃個團圓飯。但那時那刻,我突然覺得胡小鬧溫暖妥帖,恍惚中產生一種可以把這個女人娶回家的想法。
她是可以給我家的感覺的女人,我想這就是我有生以來缺失的東西。
於是我再一次親吻了她。
……
大約,回憶越是甜蜜美好,現實就越是傷人。
我不能再繼續回憶,我真怕我會在回憶中崩潰。
胡小鬧離開已經一個多月,這四十多天裡,我整夜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空氣中還飄浮著她的氣息,似乎一回頭,我就能看到她在我身後端著一杯參茶對我微笑。胡小鬧在世的時候我還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可當她徹底離開,我卻覺得生命中彷彿驟然少了一塊什麼東西,每次努力去想,總讓人控制不住,痛徹心扉。
死亡,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我有時候甚至痛恨自己,要是當時早一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對胡小鬧再好一點。如今天人永隔的時候,我會不會能少一點遺憾?
可惜,可惜人們永遠只道當時是尋常。
我有時候,甚至整整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合不了眼睛。我的腦子從未有過的亂,但有時候又空白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後來我只能借助安眠藥,勉強睡過去。
直到突然某個時刻,我突然驚醒一般,意識到我霸佔胡小鬧的骨灰已經太久,我不能如此自私,我應該還給她的家人。
於是我命人去內地調查胡小鬧家住哪裡,但意外的是,胡小鬧之前寫的那個地址竟然是不對的,調查的人回來給我的調查報告,卻表明了胡小鬧當時去的是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箇中檔的住宅小區,住在這裡面的也有一個胡小鬧。這個胡小鬧來自小康之家:父親與大伯合作在鄉下開發一個風景區,母親家庭主婦,哥哥胡珉在小舅開的一家房地產公司幫忙。而胡小鬧,她在鄰省二本大學念金融。
這樣家世背景的人,怎麼可能跑去香島給人做下人呢?
可小區監控錄影卻顯示胡小鬧當時回到這個小區,不到一個小時,就由胡珉親自開車送她去火車站。
我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從腳底鑽上來。
我想起我也曾對胡小鬧產生過懷疑:她很聰明也很有辦事能力,這樣的人,怎麼甘心在宋家做一個小小的下人呢?不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的一貫作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只要最後的結果好就夠了。
然後我還想起胡小鬧臨死前給我留的字。她說Wait,等等我。我一直不解其意,但如果這世上真有科學解釋不清楚的事情,那我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