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言;今年三十五歲。
我在西南某個古城裡開了一家客棧;另還有一家小酒吧。這個古城是很著名的旅遊城市;每年的假期都是旺季;我喜歡閒著沒事的時候聽那些揹包客或者騎行客說說他們的旅途經歷,這會讓我感覺到內心的平靜。
古城的生活節奏很慢;過去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恨不能掰成四十八小時來使用,但現在我每天都睡到早上十點以後才慢悠悠地爬起來洗漱;半個小時後端上一份三明治和犛牛奶作為早午餐。然後我會搬出一些心理學或者哲學類的書籍,在長滿各種紅花綠植的天井庭院裡看書,有時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季默說我現在簡直不像個老闆,他從來沒有見過比我更懶散的生意人。我淡笑著反駁他說做老闆的可以什麼都不做;但不能什麼都不明白。他足足沉默了三分鐘後轉移話題說咱媽最近物色了一個不錯的名媛讓我有空回去相個親。
我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結束通話電話了。
這五年來的變化很多;比方說我遊歷了很多國家很多地區後;最終選擇定居在這個偏僻的古鎮;季默和白歆結婚了,他們兩年前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孩;麗麗去了義大利,她留在那邊的某個著名的服裝奢侈品牌裡當了設計師……
這五年來唯一沒有變化的大概只有胡小鬧,死亡帶來永恆的定格,當然還有商參永隔。
這五年裡我曾試圖與別的女孩交往,但因我糟糕的脾氣和惡劣的性格,這些戀情大多無疾而終,我也找不到像胡小鬧那樣願意不顧一切全心全意為我付出的人。
不得不承認這年頭像胡小鬧那樣傻得天真的女孩不多,大家都更喜歡講求等價交換,只談情不說愛。
胡小鬧說得沒錯,我只是太匱乏,所以才會那麼偏執地想去佔有那點彌足珍貴的溫情。弗洛姆在一本書上說過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未必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我想我也不甚瞭解【注1】。
到晚上的時候我會去小酒吧裡看著,我的員工不多,一個調酒師和兩個服務生,一旦進入旺季人手往往不夠,我有時候也需要幫忙調個酒。
不過我的這家酒吧位置偏僻,我也不太喜歡搞得像酒吧街那邊喧囂熱鬧。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