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年了,我想,一個人的字跡應該不會變到哪裡去的,空大哥,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小叔叔的字跡。”
空連澈接過信箋一看,瞳孔驟然一縮,手一鬆,信箋飄落在地。
沈綠兮剛要撿起,肩膀忽然一痛,耳邊就聽見空連澈激動不已的聲音,“綠兮,他在哪裡?他現在在哪裡?”
下一秒,沈綠兮只覺得肩膀一鬆,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空大公子,請自重。”御上墨不著痕跡地攬住她的雙肩,只有沈綠兮知道,他在用內力替她減輕剛剛被空連澈掐痛的雙肩。
空連澈臉上閃過一絲自責,他太心急了,太著急想知道多一點訊息,才無心失態,實在失禮。
“綠兮,很抱歉,是我太焦急了。”
沈綠兮笑了笑,表示不甚在意,若是她此刻有爹孃的訊息,估計也會很激動,更何況,那人是他找了十年的人,不緊張不激動才是有問題,她輕輕拍了拍御上墨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她雖然沒有內力,不會武功,但也不是什麼溫室裡的花朵,沒有那麼嬌弱。
“唔……這樣吧,空大哥,我們到裡面談吧!”
那麼多人在,空連澈句句話看似不甚考慮說出,事實卻是斟酌過後才言語,這畢竟是霧盡島的事情,想必也是秘辛之一,不然,他們也不會秘密找了十年有餘。
空連澈和沈綠兮御上墨進了內廳,空蹇自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看著三人的背影,淡褐色的眸子閃了閃,也跟了進去。
幾大主角一走,戲就散場,蘇月寒自然不放過與北丹青任何相處的機會,無論北丹青臉色有多冷,蘇月寒就是一臉瀟灑自在的笑容,看的其他人唏噓不已,原來蘇二公子是為北姑娘而來……
千棠心看著他們走進之後闔上的門許久,拂了拂衣衫上的塵埃,轉身便走了。
季見杞抬眸淡掃了一眼她遠去的背影,眸底泛起一抹冷光,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視野裡,她才緩緩收回視線。
“那女人不過是沈綠兮路上的墊腳石,若是沈綠兮連這樣的人也應付不了,她就不是沈綠兮了。”瞥見季見杞眼底的冷光,北丹青淡淡說道。
季見杞眼波微動,神色仍然淡漠,聲音卻少了幾分冷然,“嗯,確實,我只怕那丫頭身邊太多這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最討厭麻煩。”
“嗤,討厭麻煩?這些麻煩還不是她自己惹回來的,當初她答應嫁到御家堡就應該想到這些麻煩的事只會多不會少,你當真以為她是天真爛漫?”
“那倒不是,世上最難測的莫過於人心,就怕她會心慈手軟。”而她的敵人卻不是給她喘息的機會。
北丹青淡淡挑眉,“你覺得她會?”
季見杞抬眸,與她對視,忽而扯開一抹極淡的淺笑,“嗯,不會。”沈綠兮外表看著純良溫順,做事卻讓人覺得冷血無心,其實,她是沒心沒肺,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可能心慈手軟,也不可能冷血無情。
蘇月寒和段玉恆他們看著那兩個旁若無人在談論自己好友的女子,忽然心底衍生出一股羨慕的情緒,他們甚至有些懷疑,身為丈夫的御上墨,是否有這兩個女子那般瞭解他的妻子?
屋內。
“空大哥,我不敢確保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因為……”想起那人的形象,沈綠兮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不知如何說起。
“霧盡島的瀾公子,三歲便許為神童之稱,五歲習武,八歲學遍武林絕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傳言其容貌如仙凡入世,十六之年挑釁武林之霸的至尊武者,二人平手之戰實乃佳話傳承至今,然,自此之後,再無‘文武雙全蓋世華,天下之無雙’的瀾公子任何訊息傳出。”
屋內,只有御上墨清清冷冷淡如水的聲音。
“那日,與血魔對戰之人,確是瀾公子沒錯。”御上墨聲音極淡,聽不出起伏,“當今世上能化解血魔的化血掌只有三人,一是已歸隱的至尊武者,二是武學奇才瀾公子,三是與天醫絕手、至尊武者關係極好的那位神秘高人。”
沈綠兮聽的一怔一怔。
她並不驚訝和懷疑御上墨所說的話,她驚訝的是,那個邋邋遢遢衣衫襤褸言行輕浮怎麼看怎麼欠揍的人,居然是名聲一等一高的瀾公子!
就算她再怎麼不出門,鼎鼎有名的瀾公子她還是略知一二的,就如同她不必刻意去了解,關於御上墨的豐功偉績,依然能傳入她耳中一樣,有些人就能這樣,他能做出一件轟動天下的小事,天下人便能將其變成轟動每個城角的大事,隔著重重城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