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氣點頭,“嗯,喜歡。”
“喜歡他啥?家世?”
永玲瞪起眼睛,彷彿受了侮辱,“你說啥呢,我咋是那麼庸俗的人!我是覺得他人好,外冷內熱,心腸不壞嘞!”
雨晴笑著搖搖她胳膊,“你看你,急啥呢,我剛才是開玩笑。你也知道,我跟北平關係好嘛,總怕姑娘不是真愛他本人,而是愛他的家世。以前,獨立三營就有這樣的女知青,你們別看北平挺厲害的樣子,其實他啊,就是一隻紙老虎,腦子和社會經驗不如容川,還沒啥心眼子,傻的很!我怕他吃虧。”
“噢,你怕他吃虧,就來汙衊我嗎?”永玲很不高興。
雨晴忙說不是的,但永玲臉色依舊不好看,王嬌趕忙出來打圓場,勸了永玲幾句,又“狠狠”批評了雨晴幾句,雨晴虛心接受,“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這麼說了。李永玲同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一次吧。”
“好吧。”永玲勉為其難點點頭。
重歸於好,三人一起往牛棚走。傍晚了,天空忽然變得陰沉,瞅模樣是要下雨。鹿舍那邊的事已經忙完,王嬌他們又被安排會牛棚幫忙,王叔站在院子裡瞅著西邊上來的那片烏雲說:“估計這雨小不了,看那雲彩,黑壓壓的一片那。”
果然,十來分鐘後,隨著一聲驚雷,大雨傾瀉而下。
☆、第071章
傍晚的雨來的太突然,把容川幾人澆的措手不及。烏雲黑壓壓一片,四周景物模糊不清。見大雨一時停不了,容川大手一揮:“兄弟們,明天再說,趕緊撤!”
宿舍建在山腳下。茅草搭的屋頂,六月份時新鋪了一層防雨布。
屋子裡潮溼陰冷,地面起了一層泥。沒有電燈泡,桌上擺著一臺老舊的煤油燈。
進屋後,大家紛紛脫下溼掉的衣服褲子,容川則蹲在灶火前準備先做一鍋開水。這幾日總下雨,柴草弄的很潮,容川點了幾次,柴草都沒有著。這時,已換好衣服的寶良走過來,推推容川肩膀,“我來吧,你趕緊把溼衣服換掉,省的得病。”
寶良扯了一張草紙,撕成幾條,點燃後扔到柴草堆上,不一會兒,爐子升起來。大家紛紛圍攏過來,手裡拿著淋溼的衣服褲子。春生剛才比較倒黴,下山時一腳踩到泥巴里,鞋襪都髒了,本想用竹竿挑起鞋舉到灶火旁邊烤一烤,卻不想,竹竿不穩,一隻鞋子掉進火堆裡。
“媽呀!”顧不得危險,春生趕忙用竹竿把鞋從火堆裡掏出來。可還是晚了一步,膠鞋頭被燒出一個大窟窿。眾人哈哈大笑,春生喪著臉,想哭,又怕人說自己不夠爺們,容川拍拍他肩膀,安慰:“沒事,我那兒還有一雙,穿我的。”
“……”
“咋的,嫌臭啊?”
春生嚅囁,“不是。我知道那雙是阿嬌給你買的,你自己都捨不得穿,給我多不合適。我這雙不就燒了一個洞麼,沒事,還能穿。”說著把腳丫子伸進去,毫無懸念地露出大腳趾。
眾人又是笑,容川說:“你要這麼講,我還真不捨得給你了。不過,露一個腳趾頭,明天你咋幹活?這樣吧,你穿我腳下這個,我穿那個,行不?”
春生興高采烈:“那行!”
突如其來的大雨帶來一場難得的休息,大家坐在茅草屋裡嘻嘻哈哈聊天,容川從晾衣繩上扯下一條幹毛巾,正擦著頭髮,忽然,他覺得屋裡似乎少了一個人。“紀北平呢?”
眾人安靜,左看看,右看看。是啊,紀北平呢?
“誰今天跟他一組?”
“張軍和董力生。”寶良說。
見容川把目光投過來,盤腿坐在床上,正跟其他人打牌的董力生忙揮手撇清關係:“別看我,我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力生,我知道你對紀北平有意見,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到底去哪兒了?”容川嚴肅道。
董力生無奈,生氣地回一句:“容川,你啥意思嘛?難道我董力生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一個人?跟你說,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是,我們仨今天一組,可大家都忙著幹活,誰注意他啊。不信你問張軍。”
容川又去看張軍。
張軍放下手裡的撲克牌,瞥一眼董力生才說:“是啊,川子,力生沒必要騙你,我也沒必要騙你。我就記得,活幹到一半時,紀北平突然放下錘子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你難為我們,沒道理。”
“好,剛才是我不對,態度不好,你們別介意。可力生,張軍,我不是難為你們,是怕下這麼大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