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年男子站在窗外敲了敲玻璃,說:“老劉,出來!”

“啥事?”指導員手裡還握著電話。

那人看了王嬌一眼,然後對指導員做了一個“趕緊出來”的手勢,不願多說的樣子。

“哎呀——”指導員發了個牢騷,放下電話對王嬌說:“你先坐這等一會兒,把東西先收拾好,反正我們這裡是不接收,一會兒電話打通,那邊只要說接收,我立馬派車送你過去,山裡天黑的早,路上又都是積雪,早點走也安全。”

王嬌嘆氣,心裡有點明白指導員這是看不上自己。

估計是嫌棄我太瘦,不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吧。

本以為指導員幾分鐘就能回來,卻不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人回來。

傍晚,天慢慢黑下來,又開始飄起零星的雪花。

這時,外出勞動的知青一波一波的回來了。有的是走回來,有的是開車拖拉機,他們成群結隊,一路上有說有笑,安靜的連隊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有幾個調皮的還跑去積雪多的地方玩起了打雪仗。

十□□歲,哪怕離鄉千萬裡,大部分日子也過得無憂無慮。

回到宿舍,知青們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即使隔著一個雙層玻璃王嬌也能聽到他們嘰嘰喳喳的聊天聲。

“今兒累死啦,那地可真夠硬的!大錘子砸了半天,就砸出一個坑!”

“可不是嘛,我腰從中午就開始疼,愛你們說北大荒的地怎麼這麼硬啊!”

“跟你似的,硬骨頭。”

“去你的!”

歡聲笑語中,大家看到廚房煙囪飄出縷縷炊煙,“嗷嗷”歡呼一聲,然後端著飯盆跑向連隊食堂。食堂不大,有的知青就端著飯盒回到宿舍吃,王嬌看著他們,肚子忽然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天氣冷,人果然容易餓啊。

“王嬌?”

門口忽然有人叫她,聲音很詫異。王嬌回頭一看,竟是容川。

“你怎麼還在這兒?指導員呢?”容川手裡端著一個鋁製飯盒,舉著的筷子上插著四個大饅頭。

“指導員出去了。”看見白花花的大饅頭,王嬌咽口唾沫。作為南方人,她吃饅頭的次數屈指可數。只那年跟父母去山東煙臺旅遊,連著一個星期早餐晚餐都吃饅頭,回來一稱體重,還長胖了四斤。

“出去了?”容川皺眉,心想指導員辦事也太不靠譜了,人家姑娘大老遠從上海跑過來,好歹先安排好住宿再去辦事。剛才在食堂,容川還想著如果看到王嬌就幫她打飯,結果左等右等,一個連的人都快打完飯了也沒看見她來,容川就拽住一個女孩問:“哎,春陽,上海新來的知青呢?”

春陽一愣,“啥上海人?”

“哎呀,就是一個女孩,叫王嬌,跟你差不多高,挺瘦的,梳著兩條大辮子。”

春陽上下掃一眼容川,不知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小子瘋了,“川子,你沒事吧,咱這兒啥時候來了一個上海姑娘?我看是你做夢做出來的吧。”

容川被說的臉紅,這時,另一個剛打完飯的姑娘說:“咦,我看指導員辦公室裡好像坐著一個人,是不是——”她話還沒說完,容川就端著飯盒舉著饅頭跑了過來。果然,王嬌還在這兒。

“你咋不打飯去?”

容川的意思是,住宿問題可以慢慢安排,但吃飯是大事,東北天氣冷,熱量消耗大,像他們這樣十□□歲的年輕人,一天恨不得吃五六頓才覺踏實。

“我……不餓。”王嬌哪好意思說指導員也沒讓她在這裡吃飯啊。

“不餓?不餓也得吃啊!廚房一天就供應三頓飯,晚上可沒有夜宵,就是不餓也得吃,不然晚上非凍死你。”容川剛來時就吃過這虧,在家享福慣了,哪怕半夜餓了,母親也會跑去廚房煮一碗龍鬚麵給他。可到了這兒,誰還慣著他?

剛來時那個大冬天,有一次他病了,小感冒,不想吃東西也就沒去食堂,結果半夜餓的頭暈眼花,直冒虛汗,蓋三層被子卻還全身冰涼,虧了同宿舍的趙大勇飯盒裡還剩了半拉窩窩頭和一小截鹹菜疙瘩,把窩窩頭放在火上烤了烤,雖然中間還是涼的想塊冰坨,但容川仍舊三下五除二幾口吞了下去,然後又灌了兩大缸子熱水,這身體才慢慢暖和過來。

有時事情就怕往回想,容川覺得如果沒有那半個窩窩頭,自己大概就犧牲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了。

“把你飯盒給我。”容川說。

王嬌嚅囁,其實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見她不動,容川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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