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你咋啦?”見她盯著那截紅腸神色呆滯,容川納悶地問,“快喝粥啊,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頓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問:“你們上海人不愛喝粥吧?記得跟我媽回上海,我外婆總燉雞湯,熬糯米蓮子羹給我喝,這大碴子粥吧,剛開始喝時確實不好喝,玉米粒子太大,堵嗓子眼兒,你慢慢的喝,等喝習慣就好了。”
王嬌眼圈又紅了,剛才是想家想父母,而現在是為了容川這份單純美好的熱情。如果他對自己的好是建立在“有好感有意思”的前提下,王嬌絕不像現在這般感動。正是因為他對自己沒意思,只是出於戰友情誼,覺得王嬌一個人從上海來這兒不容易,作為老知青理應照顧她,讓這份“好”顯得更加質樸難得。
“容川,我不愛吃肉,紅腸你留著自己吃吧。”王嬌看過那個時代的書,知道兵團吃一次肉不容易。這紅腸肯定是人家大廚師傅特意給他留出來的。他們男孩子幹活猛,體力消耗大,理應多吃肉。
容川皺起眉頭,看著王嬌有點不理解的樣子,說:“你這人真奇怪,世界上居然還有不愛吃肉的?咋的,是嫌棄這肉髒,還是你信佛啊?”
“不是,不是,我——”
容川一揚手,臉色沉下幾分,打斷她道:“哎呀啥也別說了,趕緊吃飯吧,這粥都涼了。紅腸願意吃就吃,不願吃就扔了,再說別的,我可真生氣了。”說完,不再理王嬌,低頭呼呼喝著粥。
他吃飯魯,以前在家時老孃就總說他吃飯想搶飯,一點斯文的樣子都沒有,可來到北大荒後,不搶飯根本就吃不著啊。老李就曾開玩笑說:“你們哪裡是知青,明明就是一群餓狼!”
容川正就著鹹菜絲吃饅頭,忽然,半根紅腸遞到他眼前,啥意思?
王嬌笑笑,“容川同志,一根紅腸實在太多,咱倆一人一半,幫我消化半根唄。”
她笑的純真又可愛,讓他忍不住撲哧一笑,接過半根紅腸,把鹹菜絲往她面前推了推:“這鹹菜疙瘩醃的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