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的目光有幾分深邃:“季子安那邊就交給我去安排。”
李約聽著嘴角微翹:“季家當年遭難,凡事出色的子弟都丟了官,剩下的都是江家瞧不上眼的,季子安現在做不成事,但是人總會有些變化,只要心性還是好的,就未必真的不行。”
李雍就想起季嫣然那像小孩子般焦灼的模樣。
“三爺,”唐千上前道,“三奶奶去了驛館。”
李雍皺起眉頭,這麼沉不住氣,他剛剛準備去安排,她就忙不迭地自己去試探。不過應該也惹不出什麼禍。
尋常人也就是過去寒暄兩句。
最多就是兩個人話不投機不歡而散。
可是李雍卻總覺得季嫣然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這人向來下手又準又狠。
李約將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簍:“去吧,改日再過來。”
李雍想了想還是起身告辭,關鍵時刻不能讓季氏鬧出亂子。
……
季子安正在睡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哭。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屋子裡十分的陰暗,季子安嚇了一跳。
“六叔,你得救我。”季嫣然抬起頭。
“怎麼了?”季子安下意識地問過去。
“我得罪了人。”
“誰?”
“江家。”
聽到這兩個字,季子安身子一軟整個人從床榻上掉了下去。
第六十章 溜溜鳥
“咚”地一聲,季子安摔得不輕,疼痛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轉頭看過去,只見季嫣然緊張地捂住了耳朵,彷彿這樣就能避免一切發生似的。
果然是個棒槌,與其這樣掩耳盜鈴,怎麼不來扶他一把。
“嫣然,”季子安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天色已經黑了女眷不能出門,若是被人知曉了可不得了。”
季子安就要揚聲喊人進來。
“叔父別喊了,”季嫣然站起身,“您都忘記了,我已經沒有名聲了。”
聽得這話,季子安竟然無言以對。
季嫣然道:“命總比名聲要緊對不對。”
當年他喝了幾杯酒對即將變成怨婦的侄女心生愧疚,就想出了將這棒槌偷走的主意,苦口婆心地勸說,沒想到今日卻被她還了回來。
季子安頭疼欲裂,彷彿剛剛醉生夢死了一場。
“叔父,我差點被人掐死。”
“那兇徒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兇徒卻不肯供認背後主使是誰。”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江家身上,季子安的牙齒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