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叫過來:“拿著我的信函,到西山衚衕找兩個人,將他們悄悄領出城,記得不要讓別人看到。”剛才李雍清晰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在校場上我沒有殺江大人,江大人可知為何?”
“因為江大人還沒有身敗名裂。”
江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就在兩天前,與他相熟的兩個番商忽然來到京城,他知道這段時間朝廷正在查那些番貨,於是他將兩個人藏起來準備送出京,卻沒想到偏偏在這時候出了事。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雍竟然知曉這些。
江澹躺回床上,只要將這些事辦妥當,就出不了大事,他傷成這般,惠妃娘娘也能借此為他求情,可是再怎麼樣,丟了一條胳膊,他的仕途已經毀了。
江澹將牙咬得“咯咯”作響。
“老爺,”管事端了一杯水上前,“奴婢服侍您喝水。”
“拿下去吧。”江澹擺了擺手,卻沒有想到那管事站著沒有動,反而站在床頭笑著看他。
江澹皺起眉頭,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話,只是目光兇狠地望著那管事。
管事媽媽終於向後退去,卻有一個人從她背後閃了出來。
一個陌生的男人。
江澹渾身一凜,就要張嘴喝問。
“江大人,”那男子忽然開口道,“您還記得禮部的黃大人嗎?想要彈劾您卻在書房裡上了吊。”
江澹眼睛中露出驚恐的神情,他怎麼會不記得,那人不識時務,他乾脆吩咐人動了手。
這人是來向他尋仇的。
“來……”江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床邊的幔帳一動,那雨過天晴的綃紗已經纏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竭力掙扎著,身上卻早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將一柄匕首塞進了他的手掌中,緊接著那匕首就向他的脖頸上劃去。
隨著鮮血頓時噴湧出來,屋子裡漸漸又恢復了平靜。
管事媽媽走上前,將手中的茶杯丟在地上,忽然大喊起來:“快來人啊……老爺……老爺……這是怎麼了。”
江家再次亂成一團。
江二太太匆匆忙忙進門,見到這一幕差點暈厥在地,好不容易將御醫請進門,見到此情此景御醫也只能搖頭。
正不知如何是好,管事進門道:“二太太,不好了,門口有個季御史要進門查證,說……說朝廷追查的兩個番商被他們抓到了,那番商身上有我們老爺的書信。”
江二太太張大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