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皇帝道:“你覺得那季氏怎麼樣?”
趙明璟低頭:“兒臣知之甚少,不過季氏剛剛到了京城就處處都有她的身影,雖然沒有為太后治病,卻讓太后插手番藥之事……可見也不尋常,兒臣會讓人盯緊福康院,但凡有風吹草動必然稟告給父皇。”
“還有那李約,”皇帝靠在引枕上,垂下了眼睛,“雖然他不再入仕,也遠離林家和政事,但是朕總不放心他。”
“要不要多加派些人手。”趙明璟壓低聲音。
皇帝微微一笑:“料他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時間能夠蹉跎掉一個人的意氣,朕彷彿還記得第一次在朝堂上見到他的情景,當時明相還在世,明相說若此人不能為朕所用,就將他殺了,以絕後患。”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拋棄
皇帝說著抬起眼睛,目光中有幾分威勢,讓人不寒而慄:“常寧死的時候,李約一個人滿身是血地闖進行宮,那時候朕真想過要殺了他。”
“只不過他那萬念俱灰的神情提醒了朕,此人已經死了,明相的占卜到此為止。”
說到這些,皇帝的心情終於得以平復。
“請皇上懲治奸佞。”殿外響起一個聲音,彷彿要刺破天際似的。
“是誰?”皇帝皺起眉頭。
內侍立即上前:“是御史臺的季子安。”
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內侍提醒道:“就是那位在太原府接了李家冤案的御史,前些日子剛剛回京,冉大人十分器重他,才將他帶進了宮。”
季子安,皇帝終於想了起來:“原來是季家人。”
當年季承恩可是一個備受歡迎的人物,不管是吏部還是兵部都爭著搶著登季家的門,因為季承恩十分聰明,不但能夠幫兵部解決軍需之急,還舉薦了幾個合適的人選督辦軍糧,直到現在這幾個人始終忠於職守,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皇帝道:“季承恩是個貪官,那樁貪墨案不是牽連了許多季家人,這個季子安不在其中嗎?”
內侍彎腰道:“那時候季子安不過就是個從七品官員,就算這次去太原御史臺也是讓他去巡視,誰知道真的被他查出了案子,他一鼓作氣寫了奏疏遞到御史臺,如今太原府人人都視他為青天大老爺,押解江家人進京的路上,也是被人一路稱讚,冉大人都說自己得了一員大將。”
“他的膽子的確不小。”
敢在皇帝殿外大聲請見的官員原本就不多,這種動輒能夠跪到暈厥,講究一身氣節,死諫到底的官員,雖說一直被人推崇,可在皇帝眼中是最討厭的所在,殺了他必然會惹得天下人議論紛紛,留著他就別想耳根清淨。
皇帝沉默不語,趙明璟卻微微揚起了眼睛,季子安去太原府的時候,就有人料定江家必然安然無事。這個人平日裡在御史臺不過裝裝樣子,明明囊中羞澀,卻還要一副清正的模樣,不肯參加任何的酒席。若說他是言官,也就騙騙外面的百姓,沒想到轉眼之間卻騙到了皇上面前。
光靠季子安一個人當然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冉家也不過在一旁推波助瀾,真正佈置、安排整件事的另有人在。
會是誰?
趙明璟想起了季嫣然,不惜裝瘋賣傻將自己嫁去太原,就是為了查季承恩的貪墨案吧,看似投靠江家,又何嘗不是在找江家的把柄,如今終於的得償所願。
“皇上若是不肯見微臣等人,微臣就跪在殿外,一直等到皇上回心轉意。”
果然。
趙明璟眯起眼睛。
“皇上,萬萬民眾等著您為他們做主啊。”
季子安撲在地上,四肢百骸都是軟綿綿的,褲襠裡早已經是一片熱乎乎,他原本不敢喊出聲,但是大侄女說了,人害怕的時候難免會慌亂地想要做些什麼事,但是皇帝面前做錯一件事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替百姓喊冤除外。
誰叫他是正正經經的季青天呢。
“季大人您快起來吧!”內侍上前欲攙扶。
季子安卻伸展了手腳,呈“大”字形鋪在那裡,誰來拉他他都不會起來,因為他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冤枉啊皇上。”
眼看著內侍要對他動手,季子安喊得更大聲,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豬被宰之前嚎叫的聲音那麼大。
原來真的是被嚇的。
回去之後他得讓大侄女給他補一補,他怎麼覺得兩腰虛空的厲害,恨不得立即就暈厥過去。
為了今日,整整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