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直拖著,到時候恐怕這個責任還是他們兩個擔著。
所以不論心裡怎麼想,兩人商討一下,只能捏著鼻子來主動來見一見,這位即將上任的知縣。
周琛把兩人引到一旁的書房裡面,三人寒暄一陣之後,賈主簿看了鄭縣丞一眼,鄭縣丞對他點了點頭,賈主簿才笑眯眯的開口。
“知縣大人莫怪,這幾日是在是太忙了,所以才怠慢了大人。”賈主簿笑得溫和無害。
周琛聽後也不惱,直說無事。
“多謝大人寬宏大量,這是府庫的鑰匙,如今大人來了,這東西也應該交到大人手中了。”賈主簿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大串的鑰匙。
鄭縣丞也把知縣的官印親手交給了周琛,當週琛接過官印時,鄭縣丞用微啞的嗓音開口:“周知縣,以後這安平縣的擔子就交給大人你了,我和安平縣的百姓可就指望你了。”
若是擔不住,鄭縣丞笑了笑,那可就別怪老夫越俎代庖了!
周琛也不知聽沒聽出,鄭縣丞口中的威脅,他溫溫和和一笑:“鄭縣丞你言重了。我為安平縣的父母官,自然會為了安平縣的百姓著想。再說不是有你和賈主簿幫襯著,若我有些缺漏,還請二位多多指點。”
賈主簿和鄭縣丞兩人對視一眼,這個周知縣看著面容清冷,說話卻滴水不漏,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毫無閱歷的後生。
兩人心中警醒,對著周琛打著哈哈,恭維了他兩句,才把今天的重頭戲搬上來。
“周大人,下官有一事要向你彙報一聲。”鄭縣丞遲疑一下,開口說道。
“鄭縣丞有事不妨直說。”周琛說道。
“是這樣的,安平縣下面的一個兩個村,最近發生了因水源而起的鄉民械鬥,事情鬧得有些大,所以下官打算去看看。”鄭縣丞為難的開口說道。
“鄭縣丞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知縣大人,有鄉民來報清溪河河堤似乎出了問題,所以下官可能也需要離開查探,一來一回恐怖得需要些時日。”
周琛的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書案,等兩人把話說話後,他勾唇輕聲道:“竟這麼不巧?”
小翠端著茶進來時,書房裡就只剩下周琛一人。
這麼快人就走了?
小翠原本還以為周琛會和這兩位縣衙的官吏促膝長談,結果現在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賈主簿和鄭縣丞就這麼走了?
周琛坐在書案前,頭微偏,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木質的案上輕敲,一雙眼神色微凝,彷彿在沉思。
小翠進來把茶放在他面前,周琛才回過神來。
“不要浪費了這好茶,你陪我坐一會兒吧。”周琛開口。
小翠心裡鬱卒,似乎到了安平縣之後,周琛使喚她的態度越發自然,可偏生現在周琛身邊就她一個丫鬟,所以這時候她也找不到人推諉。
很早之前她還打著避開的周琛的注意,可現在情況她真的就是避無可避!
小翠心裡想著月末要發的月銀,終於還是選擇了忍。
小翠把茶盞遞到周琛面前後,就一人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寬椅上,也不開口與周琛說話,自顧自的撥弄著瓷白茶杯中的綠茶。
反正周琛只是讓她陪他坐下,又沒吩咐她張口與他閒聊。
周琛原本在想縣衙的事情,此刻見小翠帶著憋悶在一旁喝茶的模樣,頓時輕輕的笑了。
或許小翠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怕他,都敢當著他的面前使小脾氣了。
周琛沒有提醒小翠這一點,他是知道小翠是蚌殼一樣的性子,他稍微有所妄動,她又會縮排殼子裡去。
他想著事,小翠飲著茶。
書房裡,茶香縈繞著墨香,絲絲縷縷的勾著人的鼻尖,靜謐氣氛頗有種歲月靜好的安逸。
第二日,小翠除了吃飯的時候見到過周琛兩三回,就再也沒有見周琛來到院裡。
後來從她連順口中,知道了那天賈主簿和鄭縣丞走的如此匆忙的原因。
他們欺周琛閱歷不足,還沒建立自己的威信,把一堆爛攤子全部推給周琛。周琛就是再厲害能幹,也不過是筆桿子強了些,沒人交接指導完全不可能把財政、稅收、府庫、司法、監察等等事項,一個人攬下來。
不過周琛和連順一整天忙的厲害,小翠卻是十分清閒。
一同來安平縣的說是有他們三個人,可連順平時都跟著二堂的胥吏們同吃同住,所以算下來,現在就只有小翠和周琛住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院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