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入了京以後就乾脆又換了一張臉,至於這面目平常的女人面具,她如今真是恨不得直接給丟了,簡直用一次就倒黴一次,惹禍太多。這次她不再用□□,而是透過一定的易容手法變成了那個曾被潘玉見過的僅有自己三分姿色的少年模樣。她畢竟心裡有鬼,不敢光明正大的回了王府,只能時常偷偷摸摸的在外張望,好在她玉錦瑟的美名傳遍大周,每天都有不少人別有用心的人在她的錦王府門前徘徊,她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倒反而不出挑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預備等著林素衣身邊的哪個小侍當然最好是墨兒出門時,偷偷接上頭,把資訊帶給林素衣後,就可以帶著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私奔,計劃的確很美好,若是林素衣和他的貼身小侍墨兒此時還在錦王府的話,保不準這件事就真能給錦瑟辦成了。
但事情似乎朝著有點失控的方向發展了,錦瑟一連在自家對面的茶樓上守了四五天,都沒有看到墨兒或是其他素衣身邊小廝的身影,卻反而在茶樓聽了不少的小道訊息,如錦親王出使君傲的鑾駕如今到京了,君傲聯姻的尊貴皇子已經被女帝安排進了皇宮住下,擇日便要辦喜事許配給錦親王了,又有如文側君已經入府了,女帝為了補償他沒有大婚的虧欠,竟御賜下不少奇珍異寶給他以示安撫,還有如跟著錦親王一同風塵僕僕遠赴君傲的公子之中,有不少也一起回來被封了親王貴侍,只是不知是不是旅途勞累,水土不服,嬌滴滴的公子們一回來就都病倒了,一個個地只能留在宮中“靜心養病”,也有人暗地議論說,生病是假,只怕是因為女帝不想讓他們衝撞了文側君和錦親王的大喜重逢之日,再者還有君傲皇子的大婚儀式,這些可都是喜事,顯然錦親王一回來就是享盡齊人之福,一堆堆的喜事洞房夜,真是讓人豔羨。但奇怪的是,關於她自己的訊息和動向,卻半分也沒有傳出來。
最讓錦瑟晴天霹靂的,是一個背地裡的傳聞,說是親王最寵愛的林側君,不知為何竟在御前失儀,冒犯了女帝與文貴君,被押入了天牢。但也有人嗤之以鼻地認為這是謠傳,畢竟錦親王盛寵自家的林側君,這是誰都知道的,如今眼見著錦親王都千里迢迢的回京了,難不成女帝還會在這個時候動她心尖尖上的人?
這些話原本也就是茶樓裡一些私下的議論,但錦瑟聽了自然是花容失色,素衣入了天牢了?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她幾日都等侯不到墨兒的原因了,一時間,她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盡信這些市井流言。
左思右想之下,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辦法來證實這件事,那就是親自和玉家的姐妹們打聽。
錦瑟很清楚的知道,在她的所有姐妹中,有不少人是極精明極厲害的,那是絲毫忽悠不得的,甚至平日裡她自己見了也只能退避三舍。如四姐子雁,八姐靈冰之流,那比起安瀾都差不了幾分,是極危險的人物,而雨淮和景毓亦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就是幾個笑面虎,很可能一見了她就把她五花大綁送到安瀾面前了,而太小的幾個則一心不問世事,整天吃喝玩樂,也是靠不住打聽不出什麼來的。那麼唯一可以有點門路又沒腦子但講義氣的,就只有玉家的十王爺清絮了。
一般來說,想要混到王爺府那真不是個容易差事,皇家的宅子哪裡是什麼人都混得進去的,但錦瑟另闢蹊徑,想到清絮最愛去的地方——青樓,她就心裡有譜了。
主意打定,她立馬轉移陣線,潛伏到了清絮的家門口,和個臥底似的盡忠職守,也虧得清絮好色成性,只用了半天,錦瑟就見她偷偷摸摸的,悄悄地帶著幾個貼身的侍從從邊門跑出來,飛快地上了一輛馬車,那馬車一起步便被趕得飛快,好像逃命似的。
錦瑟也立即從樹上解了韁繩,騎上了從那不知名貴族少年處誆來的“草上飛”,也一個人靜悄悄地跟了上去,說起來這匹馬雖是她騙來的,卻一直十分溫順,想來也曾是被精挑細選送給貴族少年賞玩的。
清絮去的地方果然還是京城相對較大的一所春樓,只見她一到了地方,便下了馬車,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領口,道貌岸然地咳嗽了一聲,還附庸風雅的用手裡的扇子搖了搖,對著門口大堂內上來迎接的男老鴇問道:“老闆,最近可有什麼新來的雛兒,顏色鮮亮的?可別隨便找兩個人糊弄我清絮。”
那老鴇一直都把她當財神爺款待的,一見她來,笑得更是一臉春意:“哪兒能哪,我這每回招待您的,不都是我們樓裡最出色的男孩們,上回那對親兄弟伺候得您可滿意?自從您給他們開了苞以後,我就一直沒敢讓他們接客,可一心侯著您再度大駕光臨哪。”
清絮聞言,果然眼睛一亮:“是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