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地補充著:“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樣行不?”
楚雪熙咬牙切齒:“你無恥。”一句不記得了,居然全部抵消了她對他所做過的事,讓他楚雪熙處心積慮的復仇成為了一樁笑話,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買賣。
錦瑟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畢竟被一個號稱是她夫君的美少年,還如今近距離地接觸著她罵她無恥,實在是有些尷尬,然而她剛動了一下,便對上少年冷冽的目光,嚯地一下,她迅速地低下頭去。
形勢比人強,穿著裙子的暴怒美少年她惹不起。
楚雪熙瞪著錦瑟半晌,看著她此時乖乖低頭認錯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原本的滔天怒火都慢慢消散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看著她此時在火光下越顯誘人的精緻臉龐,楚雪熙壓住狂亂的心跳,他放開了錦瑟,漸漸冷靜了下來:“別以為我會輕易原諒你,我不會,你知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說給錦瑟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錦瑟卻在發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腳,剛才一瞬間,因為溼衣服引起的冷意,她忽然感覺到身體內似乎有一絲詭異的真氣在經絡中游走,順著本能的好像讓她的周身都有一種習慣性的細微改變。
沒有具體聽清楚美少年對她說什麼,她只是揚起臉對著他微微笑了一笑:“嗯。”
這一笑是如此的清澈純粹,似帶著花開的味道幽幽散出一抹芳香,而那聲音更是溫柔悅耳,如琴音蕩過水麵,兩相結合之下,霎時間就讓楚雪熙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看著錦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移不開視線。
他不知道錦瑟正在漸漸地回憶起魅術,由於暫時失去了一些記憶,她運轉起真氣使出魅術之時簡直是無差別掃蕩,再沒有了這幾日的刻意收斂,而離得這麼近的楚雪熙有幸成為了第一個犧牲品。
“你……把溼衣服脫下來……烘乾。”他的聲音低沉靡啞了幾分,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錦瑟又傻了傻,脫衣服?叫她當著一個陌生少年的面前脫衣服,就算號稱是她本尊的夫君,她也很難做到啊。
她尷尬地乾笑了一聲:“其實還好,我不是很難受。”
見楚雪熙冷冷地瞪著她,錦瑟甚至還對她笑了笑:“要不你自己先脫了烘乾吧,我沒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運轉著真氣,用著某種潛意識的內功不是禦寒,而是放電。
楚雪熙先是被她傾城的笑容勾得一楞,隨即又回過神來怒道:“無恥……”
錦瑟被他又給罵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無奈地想到,好吧,長得美就是有囂張的權利不是嗎?
她的眼神禁不住地朝他溼透的裙子上看去,既然對方不介意穿著女人的裙子,那她也用不著多管閒事了。
錦瑟畢竟在河裡泡了半日,又曾經昏迷過,後腦勺還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大包,不經意間就讓她疼的齜牙咧嘴,此時一到了可以休息的所在,就覺得倦意上來了,想著自己不管怎麼說也要先休息好了才有力氣應對,於是對著楚雪熙打招呼道:“我實在有些累,先躺一會了,你自便。”
言罷側身躺倒在了草叢中,瞬間就瞌上了眼,彷彿是昏睡過去了。
楚雪熙看到她如此體力不支的模樣,心中忽然就生出些悔意。錦瑟畢竟是救了他,也是為了他才失去了記憶,甚至還受了傷。他恨她,卻不知為什麼這股恨裡總是不那麼純粹,摻雜著一些複雜的情緒,讓他一次又一次對著她屢屢失控。好半晌,他將這些悔意壓了下去,從胸腔里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坐在火堆旁發了一會呆也禁不住疲累地睡了過去。
錦瑟畢竟受了傷,還中了毒,浸泡了冷水,任憑鐵打的人也得倒下,因此第二天一早楚雪熙醒來後,就發現她發燒了,整個迷迷糊糊的,只在口中喃喃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恰好此時,這茅屋的主人,一個淳樸的山裡獵戶清早上山砍柴來了,見到錦瑟和楚雪熙二人借居了她的臨時小屋,她並不介意,反而安慰病重的錦瑟道:“大妹子,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呢,看你們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不會照顧自己。”她幫著熬了一碗薑湯,又留下了一些乾糧,還替錦瑟帶來了一些薄被。
“山裡冷,雖說如今是春天了,但吹著風也是不好。”然後,這面板微黑的獵戶女子又對著楚雪熙私下囑咐道,“你家的妻主就是受了寒了,你快替她把身上的溼衣服換下,好好地讓她取個暖,我這裡還有幾件粗布衣服可以穿,你自己也是,就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