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剛剛受過驚嚇,這寒漠笙雖然任性驕縱,但說到底也不過就只是個嬌貴少年,他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掌心裡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眼下被錦瑟毫不憐香惜玉地如同貨物一般地丟了出去後,即使護衛們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他,但心裡的委屈與憤怒卻著實無法抑制,瞬間眼眶便要溢位淚水,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兩個護衛將他扶了起來,誰知他卻一把甩開兩人,惡狠狠地上前猛盯著錦瑟道:“把我的鞭子還給我!”
錦瑟看到他眼眶發紅,一臉要哭未哭毫無威脅的樣子,根本已經懶得和他計較。她一把將鞭子收入懷中,冷淡地道:“這種兇器你留著也不是好事,我就暫且先替你收著了。”她並不知道寒漠笙的身份,只以為是哪家的貴族子弟出來巡遊,但好歹剛才也算是被自己教訓過也算是消了氣,因此此刻她的語氣又恢復了慣常的和煦,柔和了幾分,但即使如此,在場所有人依然不敢小看她半分。
寒漠笙見她三言兩語便搶了自己最喜歡的武器,怒得又要上前,反倒是他身後的兩個侍衛不想再節外生枝,未免觸怒了錦瑟又惹出新的麻煩,她們乾脆直接點了寒漠笙的穴道強行將他拉上了馬。
寒漠笙憤怒的咆哮道:“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居然還敢阻止小爺,你們的武功呢?職責呢?忘記了你們是誰的侍衛了?等我回去後定然叫父……”話說到一半兩個護衛就又不得不點了他的啞穴,以免他衝動之下說出了更多不該說的話來。
“失禮了,我家公子有口無心,還望小姐勿要怪罪。”丟出這一句後,護衛們清喝一聲,就見馬蹄翻飛,轉眼間,三人已經遠馳而去,分明是不想再多和錦瑟有什麼交集。
趙寰還在卻是望著錦瑟的身影出神,直到錦瑟重新回到了馬車上拿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趙寰這才回過神來,見到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自己,趙寰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只能強作鎮定地回道:“我沒事。”
他這一瞬間的失常其他人沒有在意,但一直都在察言觀色的陸塵卻是發現到了,微有些詫異,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嘴角掛上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冷笑。
錦瑟看到趙寰無恙,便又重新吩咐馬車上路,之後的幾天,幾人果然都沒有再看到寒漠笙,錦瑟自然也忘記了這一件在她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接下去的行程趙寰總會偶爾地有些神思不屬,原本身為正君,他除了負責安排路上一大夥人的衣食住行外,亦是要負責指揮車隊按照地圖在正確的官道上行走。也許有些女人天性就是容易路盲,錦瑟亦是如此,因此連路線圖這樣的東西她也乾脆交給趙寰來保管,這讓後者感覺到了一種受到信任的感覺,殊不知錦瑟一看到所謂的地圖就頭暈。可錦瑟卻不知道,趙寰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商家主夫,平日裡若非要和商安春出門,亦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夫。
這一日終於因為趙寰看錯了一個路口,以至於整個車隊的人錯過了城鎮,不得不在夜幕降臨時在野外臨時的找地方休息。而在發現到這個錯誤時,眾人已經身處在了一處荒郊野外,此時月上中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顯然所有人都不得不露宿野外,趙寰慌了手腳想要跪下和錦瑟請罪,但她哪裡會在意這點小事,反而安撫道:“不過是小事罷了,我看今夜月明星疏,大家就當野外踏青吧,肯定別有趣味。”
“可是,若非是我的錯,也不會害妻主露宿野外。”趙寰的聲音愧疚不已,錦瑟搖搖頭道:“出門在外哪裡這麼多講究,事急從權,你也別太耿耿於懷。”
趙寰心知錦瑟的確沒有怪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說,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悸動顫抖,他起身後退半步,低頭束手站在了一邊。此時馬車中另外的幾個少年也已經紛紛下了馬車,看了錦瑟一眼收回了目光,一個個走到趙寰和錦瑟的近前處聽候吩咐。錦瑟再次看了看天色,又眺了一眼前方左右兩側的密林和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揮手召來了護衛們,吩咐道:“你們去四周找些柴火來。”又囑咐車伕們將馬車安置好,遂轉頭對著趙寰和陸塵等人笑道:“今夜我們就在小溪邊賞月吃烤魚如何?”
幾人都是怔了怔,夏琴等人畢竟還是少年心性,被錦瑟一鼓勵立即就興致盎然起來,想到馬車裡還有一些酒水點心什麼的,主動過去拿了過來佈置。幾個錦王府的護衛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已經在小溪邊將篝火生了起來,不過以她們的身手也是頗費了一會功夫這才捉到了十幾條魚,不過運氣好的是到四周轉轉居然還給她們獵到了兩隻野雞野鴨,夏琴和秋弦更是興致勃勃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