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此人絕對算是個熟人。只可惜錦瑟從來看人不記臉,或者說,她此前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如此一來,她就完全表現得像是正常的初次見面,這樣反倒是幫了她一把。
不待錦瑟回答,少年又走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面前,狠狠地一腳就踢了上去:“大膽狂徒,居然連本皇……小爺我的錢包都敢搶,可真是好狗膽。”
那女子痛得臉上都扭曲了起來,正要起身,卻又被寒漠笙身後跟隨的兩個女子上前一刀劈昏了過去,從她身上搜出來一個荷包遞給少年。
寒漠笙又是冷哼了一聲:“叫你跑,哼,如今落在我手裡,非要把你送官不可。”說著他又冷聲對身後的兩個女侍從不滿道:“你們怎麼搞的?我被搶了錢包,結果你們連個竊賊也不願上前去追?”
那兩個女子也不敢反駁,一個低頭恭敬地道:“主子的安危重要,若是有賊人行了調虎離山之計,那豈不是讓主子置於險境了。”另一個看了一眼錦瑟,語焉不詳地道:“是啊,主子此次出京得太急,只有我們兩個姐妹先行貼身跟隨,凡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正如她們所說的,由於寒漠笙聽聞了玉錦瑟夜半離京,他也坐不住了,乾脆也一早直接出了京城。至於其他的護衛們自然要留著護送其他那些西塘的少年們,連同女帝安瀾送給楚貴君的一些大周特產和禮物,畢竟人家千里迢迢送美人過來讓玉家的皇女們舒服地享用了一回,若是一點回禮都不給也太小氣了,女帝安瀾還是很懂得什麼叫禮尚往來的。原本寒漠笙若是不那麼急切,也應該跟著回國的大部隊行走,可他偏偏要一個人孤身上路,其實他如此做一方面是為了追逐出京的錦親王,另一方面也是實在受不了那些個哭哭啼啼整日都在尋死覓活的西塘貴公子們。
在從藍喻那裡知道了他們的遭遇後,他其實也不是沒試過去找鳳後商量討一個公道或是給他們一個名分,但洛清揚是什麼人,他十分清楚安瀾的目的,因此明面上雖然裝出對這些公子們的遭遇似乎很是同情的模樣,但同樣滿臉為難地表示,這些公子們都不止破身給了一個玉家皇女,你讓他能嫁給哪一個呢?至於你說公子們中了春/藥?這大周的御醫們可不是這樣診斷的啊,只說他們用酒過量,唉,好好的幹嘛要喝那麼多呢。這豈不就是容易出事嗎?幸好是在宮裡,否則若是再外面……嘖嘖。
不過大周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壞了大家的清白,那大周為你們養著他們也無妨。
於是鳳後洛清揚最後給出的辦法居然就是為這些公子們在宮裡特別設定一個院落安置,畢竟皇女們經常都會入宮的,若是有意也可以去看看他們,讓他們服侍一場。
寒漠笙氣得渾身發抖,這留在宮中說得好聽,其實就是等於為皇女們在宮裡特設一個青樓讓她們可以隨意的嫖吧,一次的羞辱還不夠,還要次次如此嗎?
這位西塘皇子論嘴上功夫不如洛清揚,氣勢上更是矮人一截,哪裡是穩坐中宮管理著諾大的大周后宮的鳳後的對手。
最後不得已之下,只能再帶著這些西塘的貴公子們回城,路上還要分派足夠的人手看著免得他們一個個尋短見。雖說未出嫁的世家公子沒了清白無顏活在世上是常理,可你要死也不能死在大周,更不能死在路上。所幸這些公子們雖然是西塘世家出身,但基本上都是庶出,算不上身份有多貴重,個別幾人甚至還是主動請纓來大周想要過上好日子的。如今雖說壞了清白,但對那些世家來說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小事罷了。
可是若非藍喻,自己恐怕就算等到回西塘的那一日也查不出玉錦瑟的身份吧,明明當初在宮中宴席上見過自己,偏偏她還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大周的那些人也狡猾無比,沒有一個和他說實話,害得自己白費功夫不說,如今還要孤身上路追趕這該死的女人。
想到這裡,寒漠笙心情也是有些不虞:“大驚小怪,我自己也是有武功的,能有什麼事?下回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聽到沒有?”
兩個女子知道他也就是發作一下,悶頭不再辯解。寒漠笙遂轉頭看向錦瑟,高高在上地命令道:“你,跟著我去官府一趟,帶上這個小賊為我去做個證。”
錦瑟莫名地被人差遣,還是如此理所當然的態度,自然也不那麼樂意,不過在面上,她依舊語調和婉地拒絕道:“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只是路過的人罷了,還有急事要趕路。我看公子身後的兩個侍從也可以為公子跑一趟,我就不多打擾了。”
這是說她不能幫忙了?不過這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寒漠聲面上略有薄怒,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