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錦瑟自然是一點都想不到洛清揚的,事實上她早就把當初的這件烏龍事刻意地在腦海裡遺忘了。可神女無意,襄王卻已經徹底中了她的毒,或許是這幾日憂思過重,洛清揚覺得胃口愈加不佳,整日裡精神不濟,還時常覺得頭暈目眩的只能靠吃些酸的提神,隨雲有些不放心,身為鳳後的心腹內侍他也懂得一些醫理,結合他這幾日的各種症狀想了想,半晌之後,他臉上的神情由驚訝至驚恐,甚至漸漸地演變成了慌亂:“主子,您……您該不會是……有了吧……”有什麼?自然是有了身孕了。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讓室內僅存的兩人都是一陣錯愕,可隨雲更清楚的是,最近幾個月內敬事房那裡根本沒有女帝陛下寵幸鳳後陛下的記錄,這孩子從何而來啊,莫非是……是……
看洛清揚的臉色顯然是和他想到了一處,隨雲頓時慌了手腳:”主子,這孩子,這孩子不能留啊……”他跪了下來苦勸道,“您可千萬別糊塗啊,如今陛下已經冷落了您,您若是再鬧出這樣的宮中醜聞……”
“住口……”洛清揚低聲喝止隨雲,“該怎麼做本宮不用你來教。”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有了身孕的這一刻,洛清揚臉色變幻不止,袖中的雙手更是始終在微微顫抖,可見他的心情同樣亦是極不平靜的,實在是說不出自己是該驚還是該喜,可他們兩人都知道,眼下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再冒險讓御醫來把脈了。
“親王殿下何時回京?”冷靜過後,他語氣平淡,聲音在華麗而空曠的室內幽幽響起,“待她回京了便宣召她入宮吧。”這麼大的事情他絕不能瞞著她,也不知她知道了以後會如何,洛清揚一時間想的有些出神。
“主子!!”隨雲跪行到了洛清揚的身邊,臉上帶著朝堂上言官御史死諫時才有的堅決,“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如今奴才也不能確診您是否有孕,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找到穩妥的辦法早做應對啊。”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果然有孕自然要儘早處置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洛清揚垂眸沉默不語,幽靜深邃的眸中清冷似一片雪域高原,透著俯瞰天下睥睨永珍的孤傲,見他不肯應允,焦急的隨雲不得不隨之提高了一絲聲量:“主子!!”
洛清揚仿若未聞:“若她不願進宮,那就讓本宮出宮一趟,想來本宮也有多日未曾去國寺進香齋戒了。”隨雲面色一滯,他明白洛清揚的意思,他這是預備在進香的途中來個偷樑換柱偷偷的去見錦親王,雖然比在宮裡公然私會要好些,可這風險還是太大了,而且主子這些任性的念頭實在是要不得,一個不慎被人發現簡直就是萬劫不復,他若真的如此想見那錦親王,還不如派出洛家的暗衛將她擄到國寺,到時候圓的扁的任憑主子揉搓,說不定讓主子解了思念之情,他也不會再有這些荒謬的念頭出來。搖了搖頭,隨雲趕緊晃去腦海中這種驚悚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消洛清揚出宮的想法,儘快找到可靠的人確定他是否真的有了身孕才對……
“他當然沒有身孕,你以為我那九妹那麼有本事,能一次就中?”此刻的御書房裡,安瀾正批閱完了奏章丟下手中的硃批,她接過安福送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對著一旁單腿跪地,正以下屬之禮參見她的莫如焉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繼續派人盯著鳳後的一舉一動,他要做什麼儘管配合讓他得償所願就是。”
“可是陛下,沒有讓御醫把脈,如何能確信……”莫如焉小心翼翼地抬頭詢問道,在得知洛清揚可能有孕的訊息時他心裡簡直是嫉妒地翻了天了,同樣都是伺候了錦瑟一回,怎麼他就一點喜訊都沒有,偏偏被洛清揚給摘了頭籌。只可惜莫如焉不知道的是他和錦瑟的那一次完全是他的臆想,他眼下根本就還徹頭徹尾是個處子。
安瀾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完全看透了他的這些念頭:“收起你這些小心思,別爭風吃醋到朕的面前,鳳後能不能有孕,朕還能不知道?”歷代的女帝都是顧忌著外戚勢大的,尤其還是安瀾這樣卓絕霸氣的女帝,怎會允許洛清揚作為中宮鳳後誕下嫡女?若果真如此洛家和鳳後還不得更加氣焰囂張,屆時她就更別提好好保護榮少漓了,所以沒有人比安瀾更清楚她對洛清揚動過的手腳,事實上從他當初成為太女正君開始,安瀾就已經在飲食裡用藥讓他終身絕了做父親的可能了,只是洛清揚自己始終被矇在鼓裡,即使日後他依稀有所察覺也會被太醫院的人矇混過關。莫如焉也不傻,他看到安瀾的表情就在瞬間明白了什麼,便也不再糾結洛清揚是否懷孕的問題了,對於安瀾這位主子的心狠手辣以及凌厲果決,莫如焉比誰都清楚,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深深地嫉妒著洛清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