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肯低頭的。
眼看著他下唇幾乎都咬出血來了,錦瑟猶猶豫豫地問道:“你真沒事?”
就算說有事又能怎麼樣,莫非還真的任憑你把我丟到荷花池裡清醒清醒?宋潤憤憤地想著,他的確是渴望她能在這種時候憐惜他甚至幫他一把,可他還沒有低賤到要反覆去祈求一個女人的憐愛。
“你還不快滾?”
男人生氣起來真是可怕,尤其還是一個身居高位多年的男人,這發飆起來的樣子連錦瑟看了都有些心裡發憷,好在自己如今也有了些許的力氣,再看了一眼宋潤此刻的模樣,錦瑟想了想幹脆離開前又把自己的外衣給脫了一件下來,徑自披在了宋潤的身上,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個,給你先用來穿著,你放心,今夜的事情我會和二姐負荊請罪的,咱倆之間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的誰也說不出不是來。”
這 錦親王腦子怎麼長的,這種時候居然還說他們兩個清清白白的,宋潤苦笑地撇了撇嘴角,是了,以她的絕代姿容,當然是不用把其他男人放在眼裡了,指不定天下的男人們還以能被她佔便宜為榮呢,再說從頭到尾她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沒有任何的欲色和調戲之情,這點再回想起來也著實是難能可貴,當然,也有些可恨就是了。
一個時辰以後,黑夜的皇宮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
喬盛正要開口大喊,卻忽然被一旁的大內總管安福一個用力打到了腦袋:“喬侍衛長髮什麼呆呢,這內宮禁地可不是可以走神的地方。”
被安福這麼一打岔,喬盛自然是捕捉不到錦瑟的身影了,不由一陣不解地摸了摸腦袋:“我剛才好像看到什麼人過去……”
“這夜裡天太黑了,喬侍衛長也是眼睛不好了吧,哪裡有什麼人啊。”安福畢竟常年伺候安瀾,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心裡卻是暗笑,看來這錦親王終究還是難以消受美人恩啊,也難怪,那皇貴君是什麼人,能是一般的女人壓服的住的嗎?只可惜陛下沒有好戲可看咯。
喬盛嘿嘿傻笑了兩聲,本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她於是也不再多追究剛才一晃而過的身影到底是什麼了。
事實上錦瑟出來的過程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順利,其實出了內宮之後她就基本上不用擔心什麼了,身為親王在皇宮大內行走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然,得忽略她此刻連外衫都沒有的詭異情形。
於是錦瑟只得再頂著夜色,在某個皇宮小侍紅通通得和蘋果一般的臉色中接過了他找來的女子外衣,甚至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遍自己的外衣是因為不慎跌落泥塘弄髒而隨手丟棄了,當然,別人信不信就另當別論了,不過這位能幫助到他們大周第一美人錦親王殿下的幸運小侍其後也受到了無數其他小侍們羨慕嫉妒恨的追問,能夠和這位絕美高貴卻又平易近人的親王殿下說兩句話就足以讓這些深宮小侍從們的心口小鹿亂撞一整個月了。
輕易就能讓人胸口小鹿亂撞的錦王爺則回了錦王府以後就開始定魂,把前後的事情串聯起來想了一遍,她後怕之餘又覺得安瀾其實也沒對她和洛清揚那檔子事有多生氣,否則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把她五馬分屍,抽筋扒皮?哪個正常的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的女人給……即使事實的真相不是她們想象的那樣……
她在書房猶自苦惱了片刻,就很快被人打斷了思緒,卻原來是洛荷生帶著他的貼身小侍來給錦瑟送宵夜了。錦瑟默了,這錦王府如今男人真的太多了,多到她幾乎連獨處一個人靜靜的時間都沒有了,其實這也是家家戶戶貴族女子們的常態。即使在女尊的世間,女人們也都是怕寂寞的,她們喜歡也享受著被無數的夫君們呵護環繞著的滋味,因此男子們的男戒裡第一條守則就是身為出嫁的夫君必須要無時無刻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好自己的妻主,將她捧在手心裡,將妻主的各種要求放在首位,換言之也就是絕不能讓她們一個人孤獨寂寞冷。
只是這一套在錦瑟面前如今卻演變成了一種徹底的煩惱,因為當一個人處在瑪麗蘇的環境裡而她自己卻覺得煩不甚煩的時候,這些事情便不再是享受,而是一種折磨了。只是錦瑟生來就是個脾氣溫和,且容易為人著想的性子,因此她便是有著被人打擾的不虞卻也不會當面踐踏旁人的好意。
絕麗俊俏的美少年洛荷生此刻穿得十分簡樸素淨,不得不說他每時每刻都知道如何在錦瑟面前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也極為懂得善用自己的容貌,便如此刻,他猜測剛從宮中回來的錦瑟只怕是有心事,因此雖沒有盛裝打扮,卻還是一身如雪白衣,長髮宛如黑緞般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