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走到他的面前,解開了矇住他眼睛的黑布,不出所料的從他的眸中看到羞憤,惱怒和某種餘韻後的迷茫和複雜。她伸出自己青蔥的五指,伸到他的唇邊,命令道:“舔乾淨……”
就見那五指美若蘭花,泛著如玉的光澤,寒漠笙看著怔了怔,隨即朝著她呸道:“做夢!”
錦瑟低低一笑,並不介意,她取出懷中的一瓶藥物,又打來清水,細緻地為寒漠然塗抹起了身上的傷口,若非是此時他還被以如此羞恥的姿勢一絲不掛地被綁縛在柱子上,感受著她手下溫柔的動作,寒漠笙幾乎要以為眼前的女人是真心喜愛自己的了。那清涼的藥物一抹上他的身子,配合錦瑟嫻熟使用的攝魂術靈氣,寒漠笙當即口中發出一聲舒爽的低吟,他心裡想要剋制,可越剋制卻越難以忍耐,只聽到眼前的女子發出一聲輕笑似乎是在嘲笑他,寒漠笙臉色通紅的轉過臉去緊咬下唇,不知為何,他此時幾乎有些不太敢看她。
等到藥都上得差不多了,錦瑟方才解開他的束縛,將他一路抱回到了床邊,扣上了鏈子。然後她撫摸著他的頭拍了拍他的臉,用帶著攝魂術的溫柔語調道:“乖,在這裡等我,明日我再來看你,知道麼?”
那語氣十分溫柔,就好像在說著夜半情話一般,簡直和方才的冷酷判若兩人,寒漠笙整個人都怔住了,眼神微微帶著一絲迷離,想到方才她事後的溫柔舉措,和先前的殘暴舉動帶給他的一波波快感,他整張臉漲得通紅,卻是冷哼一聲不再破口大罵了。
然後,錦瑟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也不顧忌身後身無寸縷的寒漠笙毫無遮掩的衣物,說起來這房內有清水有食物,鐵鏈的長度也足以讓他到門口的廁間內解決生理大事,關他一天也不會餓著他,而那塗到他身上的藥物裡同樣有軟筋散,足以讓他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逃離這裡。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回到怡紅院的另一處僻靜的院中,錦瑟獨自一人來到了湖心的小院,這怡紅院往日裡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但如今人去樓空,倒是顯得空曠了許多,甚至她就直接將鳳仙幾人的屍體取來葬在了這一處院中。富麗堂皇的怡紅院內部,卻立著幾個極為不搭的墓碑,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錦瑟站在他們的墳冢前卻是默默無語,她的神情很安靜,久久都沒有移動一步。
錦瑟也是刻意地選擇在怡紅院這一處已經被查封的地方折磨寒漠苼,同時也算是直接對楚蕭的宣戰之舉。原本她身為大周親王,而鳳仙等人則算是她在西塘所娶納的男人們,打狗也得看主人,她不信以楚蕭的能耐查不出她的身份,但偏偏西塘泱泱大國就任由這樣一個跋扈的皇族將鳳仙他們凌虐至死,不管這是不是同樣也是楚蕭不願意看到的,但對錦瑟,對大周來說,這都是明晃晃的打臉。錦瑟面沉如水地端坐著,她相信若是二姐知道她如此做也不會有任何異議,甚至四姐八姐她們也會毫無反對的支援她恨恨地回報回去。此時她更加深刻的明白到了她在這個世間的姐妹們是多麼的難得,她們玉家的女人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團結在一起,同仇敵愾。
片刻後,院中又無聲地出現了幾個黑衣女子。
任她們行禮後,錦瑟緩慢地出聲道:“密報已經送回大周到女帝了麼?”她在西塘“失蹤”一段時日,想必二姐她們也正在為她擔憂不已吧。
“是!屬下已經送出八百里加急,相信陛下很快就會獲知殿下的音訊。”
“很好。”錦瑟揉了揉額頭,神色間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疲憊,“你們退下吧。”
她很難得飲酒,但如今手上卻提著一個酒壺,被她緩緩地灑在鳳仙等人的墳前,饒是如此,那姿態仍是一派清遠,優雅高貴如天人一般。
“過去的我還是太天真了啊。”她輕聲道,之所以送回密報給安瀾,正是要藉著二姐的女帝之威給西塘施加壓力甚至協助她進行後續的計劃,要知道她身為大周親王,每一個舉動都關乎大周的臉面,西塘皇族欺辱了她的男人,便是她可以容忍,但她所代表的並不單純是自己而是大周皇族,可眼下她在西塘所能用的人卻還是太少了,以至於有些事她還不得不親自出馬。
從懷中取出玉白的太女印章,錦瑟一邊摩挲著一邊輕聲道:“寒朝羽,想不到最終我還是可能要用到它了呢。”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感慨和惆悵,但目中卻流露著隱隱的堅定甚至某種興味。
要報復寒漠苼,她只需要利用各種手段折磨他打擊他便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若要報復楚蕭,則只有奪去他最在乎的一切——包括他那西塘的君王之位及權勢。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