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自閉症有關。
費樾辛也不轉彎抹角,她習慣了單刀直入,抓重點:“我想見一面雷家當家的,要不然雷若輕也可以。”
老實說,雷家的事,雷修真不願意去摻和,現在又是敏感時期,但是轉念一想,到底是費瀾的姐姐,想當年高詠夏對小涼是視若珍寶,現在高詠夏到底是在費家,剛才雖然幾句抬槓,但高詠夏重感情,他是知道的。
“我哥……身體不好,”雷修猶豫了一下說,“既然你說雷若輕也可以,那我叫他過來。”
費樾辛有些意外,她找雷家的人,甚至都找上門去了,卻依然被拒之門外,就算他們家二公子住他們費家,吃他們的,用他們的,也見不到。她原本以為,雷修是次子,又從小漂泊在外面,雷家家裡亂的跟麻將桌似的,他現在又搬出來住,估計也說不上話。她的意思呢,讓雷修去說幾句,不一定要他把人給請出來,讓他們知道費家有急事找,這就可以了,別的,她再想辦法。
沒想到,雷修就一句話的事情。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了以後,看了正在看經濟史的費瀾一眼,對方的視線明顯不在他身上,他才說:“二叔,費家大姐找你,你明天給來一趟唄。”對方在手機裡說了幾句話,雷修的眉頭一皺:“這樣啊,你要去俄羅斯嗎?明天走?那你晚上來……幾點關門……你等等啊。”
他抬頭看向費樾辛:“他問你,幾點睡覺,好像再忙什麼事,來的大概有點晚。”
費樾辛愣了愣,說“沒關係,隨便幾點。”
雷修就把原話跟雷若輕說了,隨後加了句:“你早點,小瀾明天還上學呢。”
費瀾正看著書,這幾天他狂補專業知識,過幾天就要考試,考不出就要補考,他還想好好過個寒假呢。他那麼大都沒過過真正的春節,補考神馬掃興的事情就該統統退散。聽到雷修說雷若輕晚上要過來,好奇地問:“你二叔去俄羅斯干嘛呢?”
雷修一聽費瀾問,就和盤托出:“噢,聽說去進點貨,有幾家客人過段時間就要來拿貨,聽說……”
“那些事情說來幹嘛呢,”費樾辛僵硬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把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費瀾提起來,“不是肚子餓了嗎,開飯了。”
費瀾兩隻手還捧著書,被他姐一提,就把書給扔了:“這種事你早說呀。”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新年快樂…3…新的一年,大家要更加快樂~(≧▽≦)/~啦啦啦
☆、第三十四章
費瀾後來想起雷修囑咐他的叔叔,讓他早點來是有道理的,因為雷若輕的造訪確實打擾了他。
費瀾被各種經濟體系與市場經濟搞的心煩意亂,他本身就不是這塊料,所以更加煩躁。於是在晚飯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了一個小時的書,然後就蹭到雷修的房間裡去。
雷修的房間裡有一架鋼琴,那是他後來從歐洲運回來的,擺出了一副打算長住的打算。雖然費瀾已經打定主意不再以一個鋼琴演奏家的身份活著,但是現在不再妨礙他以一個愛好者的身份彈琴了。更何況現在,只要在雷修房間裡彈琴,別人自然會認為那是雷修在彈,絕對不會想到費家的二少爺還會這種高階大氣上檔次的技能。
說起來,雷修最近似乎開始熱衷於創作,寫了幾首曲子,來讓費瀾指點一下。
於是作為雷修的導師,費瀾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老實說,雷修這傢伙在演奏上的技巧可以說是完美無缺,趕超演奏界的許多知名前輩,但是在創作上還真不是這塊料。
“這可能和你內心的貧乏有一定的關係,”費瀾很簡潔地說,“你在創作上基本不能取得成就,所以乾脆放棄吧。”
雷修很直接地點點頭,對老師的話無條件的服從:“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天分,也許在大學裡教學生彈琴還行。”
費瀾不置可否,他將雷修寫的最後一曲正彈著,看看什麼地方需要做些修改。五線譜正攤在琴譜架上,他正彈奏著一段,體味著不足的那一部分,誰知到一陣巨大的機器轟鳴聲完全吞沒了他的琴聲。
那一瞬間,他以為遲來的世界末日終於來了!
一道強烈的探照燈的光芒掃過房間,將柔和的燈光分割地支離破碎,強烈的氣流從沒有關上的窗戶裡湧進來,將琴譜架上的樂譜一股腦兒地吹拂起來,散亂在空中就像毫無依靠的巨大花瓣。
寒風挾帶著另一種冰冷的金屬氣息讓費瀾升起一種奇異的恐懼感,他瞪著房間裡巨大的落地窗戶,在漆黑的夜色中,懸停著一架軍用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