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想來,太太是有意瞞著的吧,否則咱們怎麼一點信兒都沒收到?”
有意瞞著更好,如今見了紅孩子保不住也怨不得誰。
哼!都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還懷孕,活該她保不住!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杜曉瑜站在隔間門口,冷眼看著梅姨娘。
梅姨娘頓時委屈,看向杜程松,“爺,我是好心好意來看太太的。”
“誰又准許你在外面大聲嚷嚷了。”杜曉瑜雙眼裡透著讓人膽寒的冷光,“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我請你?”
有杜程松在,梅姨娘又豈會怕了她,“五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太見了紅又不是我害的,你沒必要仗著自己是嫡女就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
“不好意思,我還真就仗著自己是嫡女了。”杜曉瑜盛氣凌人,滿眼譏諷,“梅姨娘若是要點臉就給我滾出去!”
“爺……”梅姨娘眼淚汪汪地看向杜程松,杜程松滿心滿眼都是楊氏肚子裡的孩子,哪還有那閒工夫管梅姨娘,當即厲喝,“讓你出去你就出去,還嫌這兒不夠亂嗎?”
梅姨娘難以置信地望著杜程松。
杜曉瑜已經沒了耐性,吩咐正院裡的粗使婆子,“打出去,敢反抗就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我就不信,一個賤婢還能翻了天。”
梅姨娘嚇壞了,提著裙襬一溜煙衝回了含香館。
杜曉瑜又看向杜程松,毫不猶豫地下逐客令,“你也滾!”
杜程松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讓你滾,沒聽到?”杜曉瑜聲音拔高,把裡裡外外的下人都給驚得目瞪口呆。
五姑娘是被太太的事兒給刺激狠了吧,竟然敢這麼跟三爺說話?
有生以來,杜程松頭一回聽到有人對他說“滾”這個字眼,而且說話的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從我失蹤那年你就不要我娘了,如今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怕是巴不得她早些死了你好讓你的愛妾上位吧?”
原本杜曉瑜是打算為了楊氏忍下來的,可是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怎麼忍?倒不如豁出去了,如果杜程松敢認同她的話,她馬上就為他們寫和離書,帶著楊氏回汾州去,遠離這大院裡的是是非非,一輩子不再踏入杜家半步。
“筱筱,你冷靜點。”杜程松眉目糾結,“我知道這事兒是我的不對,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你孃的安危才是首要,我不能進去,你快去幫我看看她的情況如何,要實在沒辦法,我去請你大伯父和二伯父來幫忙會診。”
杜曉瑜將臉偏向一邊,抿著嘴巴沒說話。
“筱筱,爹錯了,爹跟你道歉行不行?別賭氣了,快進去看看你娘。”
杜程松滿心無奈。
“如果孩子沒了,你一句道歉就能彌補回來嗎?”
杜曉瑜面無情緒。
“那你說,要我怎麼做?”
杜程松大腦裡一團亂,知道自己讓楊氏懷著身子跪了一個多時辰的時候,他簡直快瘋了。
“等我娘醒過來,給她一紙和離書吧!”杜曉瑜道:“我帶她走。”
杜程松臉色大變,“不可以,你不能帶走她。”
杜曉瑜覺得可笑,“你已經毀了她的十年,還想讓她在這牢籠裡關多少個十年?”
“我……我毀了她?”開什麼玩笑!
“你敢說不是?”杜曉瑜怒咬著牙,“我失蹤那年,你是不是打過她巴掌,罵過她沒用?”
杜程松垂下腦袋,“是。”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安慰過她,說自己總有一天能幫她找到女兒?”
“……是。”
“就是因為你的這些誅心舉動,讓我娘十年來一直活在內疚和自責中,她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你要她如何立得起來?”
說到最後,杜曉瑜已然紅了眼,吼得歇斯底里。
“你為什麼不想想,剛嫁給你的時候,我娘她壓根就不是這個樣子的,都是因為你,在所有人都責罵她說她有罪的時候,你這個做丈夫的非但不能將她護在身後,還一個勁地往她傷口上戳刀子。
你難道不知道,我娘從嫁給你的一天起就把你當成她的天,可是從我走丟的那天開始,她的天就垮了,連你都打她罵她,她怎麼可能還振作得起來?
但凡你有點作為丈夫作為男人的良知,給她一兩句鼓勵,讓她在漫無邊際的絕望中看到一丁點的希望,她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這些糟心事情也都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