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雅的眉目間有一絲掩藏不住的喜悅,從這個角度看,面龐越發顯得白淨,是那種讓人看了覺得很舒心的白,一縷髮絲垂在頰畔,沒有刻意粉妝修飾,很家居的打扮。
看到她,就有一種看到家的感覺。
傅涼梟無聲淡笑,低下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杜曉瑜問他,“晚上還有事要忙嗎?”
傅涼梟想了想,說:“有。”
看著她晶亮的眸子,準備出門的傅涼梟上前,手指輕輕摩挲過她帶著熱意的小臉,“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
杜曉瑜順勢站起來,踮起腳尖摟住他的後頸,嬌潤的唇貼在他耳畔,輕聲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姿勢很曖昧,語氣有一種兩人偷情女孩子突然發現懷孕要找他負責任的味道。
傅涼梟眼底的震驚不過一剎那,隨後彎起唇角,結實的臂膀摟住她的纖腰,低下頭,看著她水濛濛的杏眸,“要我負責嗎?”
杜曉瑜沒說話,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姿態。
傅涼梟將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幾個月了?”
“就一個多月而已。”杜曉瑜道:“最近沒什麼食慾,小日子又遲遲不來,就請良醫官來看了看。”
“確診了?”傅涼梟又問。
“嗯。”杜曉瑜點頭,“是喜脈。”
傅涼梟的雙眸顯出幾分愉悅來,挑眉道:“這下好了,長子的禮都還沒收完,第二個又能撈一筆。”
杜曉瑜忍俊不禁,卻沒話反駁。
因為在小離憂頭上,宮裡的主子,外面的親戚以及想巴結傅涼梟的那一層人來的禮可不少,知道他眼光挑,所以全都是難得的好禮。
如今小離憂的週歲都還沒過,第二個孩子又來了,雖然不仁道,但要說這倆孩子是斂財童子,那還真是話糙理不糙。
說起懷孕,傅涼梟想到一事,“過幾日便是母后的忌辰,你懷著身子,不宜去仙館,到時候我跟父皇說一聲,你就好好待在府上。”
杜曉瑜鬱悶道:“懷著小離憂的時候,我就冥壽和忌辰都沒去了,今年又不能去,其他人該不會說閒話吧?”
“怎麼會?”傅涼梟道:“你這是為皇家開枝散葉,父皇和皇祖母高興都來不及了,只要這兩位高興,下頭的人誰敢多言半句?”
“倒也是。”杜曉瑜頷首,“那我就再躲回懶了。”
傅涼梟用額頭蹭她,“三年抱倆,我那一刀,挖得值了。”
杜曉瑜下意識地用手碰了碰他胸前曾經捱過一刀的那個位置,雖然疤痕早就脫落了,但留下了一層淺淺的印記,每次沐浴和睡覺的時候都能很清晰地看到。
聽他這麼說,杜曉瑜也不知道要怎麼回話,想了好一會,問他:“前世我給你生了幾個孩子?”
“算上承慕,三個。”傅涼梟用手比劃了一下。
“那留下來的是兩個小子還是丫頭?”
“都是小子,沒有丫頭。”傅涼梟說到這,手掌摸了摸她還不顯懷的小腹,“所以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丫頭?”
“沒準這胎就是了。”杜曉瑜揚唇道,“看到孃家的曉琬和甜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來個小丫頭,等長大一些就能給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沒準又來個小子呢?”傅涼梟道:“這種事情又說不準。”
杜曉瑜朝寶寶房看了一眼,小離憂雖然還沒正式住進去,但那裡面還有給小丫頭準備的很多小衣裳,這胎要還是個小子,那款式就該過時了。
傅涼梟安撫式的揉揉她的腦袋,“不管是小子還是丫頭,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沒有。”杜曉瑜笑笑,其實他說得對,不管是小子還是丫頭,楚王府就沒有養不起的可能,不過就是幾套衣裳而已,沒必要因為這個犯愁。
“你什麼時候走?”杜曉瑜瞧瞧天色,快黑了。
“捨不得我?”
“有點。”杜曉瑜大方承認。
相信每個女人在告訴男人自己懷了身孕的時候都會希望他能暫時擱下別的事陪在自己身邊。
顯然傅涼梟正有此意,“不算急,明日再處理也行。”
杜曉瑜從這句話裡面感受到了熨帖,心暖了暖,靠著他寬厚的肩,兩人久久無話。
——
傅涼梟知道以後,杜曉瑜懷上二胎的訊息就慢慢散開來。
宮裡的那幾位自然是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