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語氣冷漠如冰,“楚王殿下都聽到了吧,她不跟你走,你要是再糾纏她,那就是強搶民女!”
傅涼梟聽罷,突然冷笑一聲,“本王強搶民女?那誰是名正言順?你江亦臣嗎?你是她什麼人,從何而來的自信敢說自己是名正言順?”
江亦臣噎了一下,氣勢上卻不認輸,“你既然已經選擇了放手不要她,還跟來做什麼?想吃回頭草?”
聞言,杜曉瑜眼皮微顫,也看向傅涼梟。
傅涼梟唇邊冷意更甚,“本王是她未婚夫,要放手還是要帶走她,那都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一個外人無關,江亦臣,本王警告你,最好是識趣一些讓開,否則明日江其佑就連個小小的七品文散官都保不住,你要不信,便試試看!”
江亦臣一聽,頓時恨紅了眼,怒瞪著他,“原來這麼多年一直是你在背後操縱,害我父親接二連三遭貶的?”
“是又如何?”傅涼梟眼底噙著嗜血的冷光。
“我江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江亦臣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怒吼。
“真的無冤無仇嗎?”傅涼梟冷冷揚唇,“你不妨回去問問,二十年前,他在雲州可曾對不住一個人,可曾親手將誰推入火坑害了那個人的一生,他要是敢拍著胸脯說問心無愧,本王馬上就能讓他官復原職。”
江亦臣愣住了。
二十年前?
那是上輩人的事。
他只知道江家祖籍在雲州,卻從未聽誰提起過他父親的過往,就連他母親都毫不知情。
那麼,楚王說的人到底是誰?
二十年前在雲州又發生了什麼事?
趁著江亦臣走神,傅涼梟一把推開他,雙目緊緊鎖在杜曉瑜身上,眸光慢慢變得溫柔,語氣也軟了下來,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筱筱乖,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絕育?”杜曉瑜的語氣滿是諷刺,“楚王殿下貫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給我個甜棗,把我寵上天,然後再五雷轟頂,將我傷得粉身碎骨,你可還記得在京城時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曾在我家說過什麼嗎?算算日子,前後也不過才一個月而已,你就給忘了。怎麼,難不成楚王殿下這樣的天潢貴胄,除了騙女孩子之外,還喜歡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倒是讓我一個平頭百姓刮目相看。”
傅涼梟眸光清淡,說出來的話卻滿含深重之意,“我曾對著皇天后土立誓,倘若山河不枯,日月不朽,我便只愛一人,只娶一妻,至今,我心依舊,那麼,你呢?”
杜曉瑜忽然覺得可笑,“沒錯,我是說過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可你捫心自問,我之所以會大老遠跑回汾州來,是因為什麼,難道不是你的那句‘我放手,還你自由’?是你先放的手,如今還來糾纏我做什麼?天下能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楚王府不差我一個,楚王殿下這樣來回折騰,是沒見過女人嗎?抱歉,我沒那閒工夫陪你玩,有事,告辭!”
杜曉瑜說完,轉過身就抬步要走。
傅涼梟跟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杜曉瑜用力甩開,轉過身,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啪——”
巴掌聲響亮而清脆,周圍爆發出一陣陣倒抽氣聲,直直刺到杜曉瑜的耳膜裡去,她沒想到他會站著不躲,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甘願受了她這一巴掌。
杜曉瑜身子晃了晃,只覺得打過他的那隻手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無所適從反應不及,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早讓你不要糾纏我,是你自己非要跟上來的。”杜曉瑜心虛地扔下一句話,邁著步子小跑上前。
“杜曉瑜!”
身後傳來他低啞中帶著受傷的聲音,“是不是非得要我把心掏出來,你才肯跟我回家?”
她猛地頓住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短劍刺穿骨肉的聲音傳來。
“不要!”她在慌亂到極致的情況下毫無意識地喊出兩個字,回過頭的時候,見到他單膝跪在地上,腰間的佩劍已經刺入胸口,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華貴錦袍,那汩汩冒出來的鮮血,如同一個個滾燙的烙印,燙得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杜曉瑜,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家?”
他一手撐在地上,抬起眼來,唇色蒼白,俊顏呈現半透明的顏色,神情悽然。
“王爺!”
尾隨而來的秋敏凡大驚,要去扶他。
“滾開!”
傅涼梟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