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2 / 4)

“你怎麼這樣下賤?”他拎起她的領子,用陌生的神態和語氣同她說話,好像她是他幾世的仇人。

她心目中最溫文爾雅的大少爺,自她嫁給他那日起,忽然變成一個喜怒無常、惡毒、暴戾的人,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走的時候,沈祈捏著外室的肩膀,親手將她扶至馬車之上,馬車絕塵遠去,這一去又是十多日不會回來。

鎖兒倚在門框上,恨不得拿簪子劃花那賤人的臉,心中鬱郁,就這麼信步走到了東院。

她想回憶一下幾天前唯一的暢快時刻,和東院的慘狀對比時,她才會有的得意和快樂。

可沒想到,半死不活的一個小丫頭,紮在荒蕪的東院,就像種子入了土,不出半個月,竟把這過不下去的日子給過活了。

“沈二爺如何?”

蘇傾微笑答:“二少爺很好。”

鎖兒讓她這安然滿足的笑容刺痛了:“很好?”

“是的。”融融的陽光,落在她髮鬢上,揚起的髮絲根根金黃。

鎖兒語塞了片刻,忽而,升起一陣惡毒的、急不可耐的報復心理。

她盯著這個安適的丫頭:“把你嫁給他,怎麼樣?”

鎖兒見蘇傾笑容褪了,登時一陣快意。她知道沈祈想要他弟弟早些死去,她偏不遂他的願,她要將這東西兩院攪得雞飛狗跳,最好把沈家給掀翻了。

至於這個丫頭,伺候活死人這麼得勁,便伺候一輩子吧。

——看她還會不會笑得這樣高興。

蘇傾的手抖著,她清楚極了鎖兒的性子,故而抑制住心內翻滾的駭浪,慢慢地低下頭去:“夫人再考慮一下。”

她細細的聲音在抖著,像是種介於興奮和恐懼間的哀鳴。

“不用考慮了,抬你做二夫人,怎還不高興呢?”鎖兒撫掌而笑,轉身回西院去,貓兒眼裡淬著光,似乎心情大好,“我這個嫂嫂做主,你收拾收拾,明日就嫁。給叔叔沖沖喜,說不定就好了呢。”

蘇傾抬眼看天,灰濛濛的陰雲密佈的天,樹梢上停了只喜鵲,又長又硬的尾巴上羽毛油亮,像是把好掃帚,“唧”地一聲,展翅從天幕滑翔而過。

她的嘴角輕輕翹起。

婚事辦得倉促,從西院的庫房裡走了兩套新被褥,兩套紅襖子,蘇傾扛著被子從門外進來,柳兒從裡面來接過她手裡行李,左一個“二夫人”右一個“二夫人”,叫得好殷勤。

蘇傾的眼睛詢問地看著他,柳兒將兩袖擼下來,乖覺道:“擦過了。”

蘇傾點點頭,當初她留下這倌兒,倒不是為了別的,不過是為了擦身時方便一些。

她坐在桌前,專注地剪那一對龍鳳喜燭,火光在她黑眼珠裡跳動,她今日上了正紅胭脂,睫羽半垂,燈下看人,專注的某個時刻,倒也美得驚心動魄。

“小艾姐姐。”柳兒湊在她身邊來,“我跟你說,二爺那活兒……真是……”他拍一下掌,喜滋滋道,“沒法兒說。”

蘇傾手一抖,火光便一跳,臉砰地紅了:“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柳兒忙掩口:“我又說錯話了。”

“……”

燭火幽幽亮著,室內一時靜默了片刻,蘇傾忽然想到什麼,細眉擰在一起:“你擦便好好擦,可不許玩他。”

“我心裡有數,我連看一眼都剋制了。”柳兒委屈地說,“男人可不能總玩的,玩多了……”

“你早些睡吧。”蘇傾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把門開啟,露出外面的夜色,靜默地站在門口,拿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著他。

柳兒悻悻:“噢,那我便走了。”

蘇傾把門閉上,他卻還擠出個腦袋來:“小艾姐姐,你會嗎?趁現在機會正好,我拿二爺教教你……”

“你走吧。”她擰著眉一推,把門使勁閉上了。

“明天不要你了。”她在門裡喃喃,拆下發髻,在妝臺前梳理著枯黃打卷的長髮,卸下唇上紅妝,換了新的寢衣,小心地爬上床,躺在了沈軼身邊。

他閉著眼睛,擦過的身上涼涼的,帳中依稀有水汽,而她身上縈繞著香氣。她俯下身去,長髮盤繞在他胸膛上,小心地給他前襟上別了一朵小小的紅綢花:“今天我們成親了。”

蘇傾一雙雪白的腳丫並在一起,從柔軟綢褲的褲管中伸出來,襯在床單上,宛如盛開的兩朵花。她側身躺在他身邊,用手指輕輕觸那朵紅綢花,像是看著它出了神。

“是你為我扶靈下葬的嗎?想必記恨我不告而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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