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彈卻是源源不斷的,他們向我們投擲天雷彈,我們也可以向他們投擲天火彈!”
這個想法便儼然是趙曜等人一直在考慮的遠攻的方向了,夏飛這個建議一提出來,諸如管振勳等從未見過天火彈威力的幾位勳貴和諸如仲憲這樣的別省指揮使俱是精神一振,連連表示這個方法可以有。
然而還沒等他們表達完自己的興奮,他們就很敏銳地發現自家陛下和理應最熟悉天火雷的兵馬大元帥一直凝著眉沒有表態。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這說法有哪裡不妥。
趙曜和沈芊廝混了這麼久,沈芊對他又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他現在也算得上半個武器專家了,各類武器的優缺點、攻擊範圍、適用於哪種地形等等資訊,他都瞭然於心。
故而,夏飛一提出這個建議,趙曜便知曉這是行不通的,見眾人都看向他,他搖了搖頭,解釋道:“天火雷的引燃用的是沾了酒精的布條,燃燒速度非常快,根本等不到投石機將它投出去。”
夏飛這才恍惚想起天火雷實驗時的情景,確實如此,即便是伏大牛那般反應敏捷、身經百戰的人,也差點讓那天火雷炸在手裡。
“那豈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和韃靼人僵持?”管振勳剛剛還滿臉興奮,如今卻塌著肩,滿臉失望,“可是,前線探子都已經回報,賽遷的援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也許不日就會入山海關了!僵持下去,對我們不利啊。”
就在營中氣氛一片凝重,諸位統領皆有些愁雲慘淡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了報令官那拖得極長的報令之聲:“報—— !青州城沈先生求見!”
一聽到“沈先生”三個字,管振勳和仲憲還有些雲裡霧裡,夏飛和陳贇已經立刻笑逐顏開了,尤其是夏飛,幾乎都要站起身,樂滋滋地奔到門口去迎人了。
趙曜心中歡喜,面上卻極為剋制,他微微舒展了眉眼,低聲道:“有請!”
營帳門簾被侍衛掀開,一個身著玉色直綴,腰繫同色腰帶,頭戴黑色皂布巾、手握一把摺扇的倜儻男子走進了營帳,“他”眼波微轉,啟唇而笑,朝著坐在上首的趙曜躬身行禮:“草民,參見陛下。”
沈芊走進來的時候,趙曜還真看得愣了一下,他前些日子一直都見她穿女裝,沒料到她如今的男子裝扮竟然已經像到了這般地步,著實令人驚奇。
陳贇和夏飛顯然也看傻了,以往這姑娘扮男人的時候,他們得假裝自己是瞎的,才能勉強按耐住那熊熊吐槽之心,可如今,兩人使勁瞪大眼,恍惚間還真有種自己大約真瞎了的錯覺,這也太像了,沈姑娘最近的化妝手藝簡直是突飛猛進。
“這位先生是……”這不,又一個被騙的。
陳贇同情地瞟了管振勳一眼,可憐的英國公,本來就眼神不好,現下還要遭受這種摧殘,罪過罪過……
沈芊和這位英國公交集不多,或者說她和這批登基時來的外地高官都不太熟,她朝著英國公一拱手,用自己的聲線開口道:“草民拜見英國公。”
女聲一出,英國公直接嚇退了兩步,左瞧右瞧,愣是懵了還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你是那位……沈姑娘?”
沈芊一笑,預設了。
英國公默默地站在一旁,使勁兒打量著這個聲名顯赫,幾乎可以稱得上攪動了整個天下局勢的女子,忍不住暗自疑惑,最近引得軍中腥風血雨的所謂“神女娘娘”,真的就是面前這個看上去很像男人的女人?!
他有些不信,左瞧右瞧,面前這個男人,好吧,女人,都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那驚天動地的天雷彈,還有據說威力更加巨大的天火彈,真的出自她手?
這邊的管振勳和仲憲等權貴高官還在估量著站在面前的沈芊,那邊的陳贇、夏飛等山東派系的官員已經開始快速地把最近發生的情況簡略地給她說了一遍,並著重強調了,目前的困難是無法對通州城內的韃靼人進行有效的遠端打擊。
沈芊聽完這一番描述之後,將摺扇一合,放在手心裡敲了敲,抬頭看向上座的趙曜,眼裡帶著幾分笑意:“這有何難?”
趙曜與沈芊對視著,聽到她這樣霸氣地表達,眼底忍不住帶上一點寵溺的笑意:“哦?沈先生如此有把握?”
沈芊略一欠身,不卑不亢,有理有度,一舉一動都儼然是一個清貴世家子。
“草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趙曜撫掌大笑:“好!好!沈先生從未讓朕失望過,希望這一次,先生也能助我徵北軍,大破韃靼!”
“謹遵聖命。”沈芊同樣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