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男人和女人,還有婉奴,顧名思義,她就是第三種人。
龍生回過神來,掂著碎銀,她這裝扮?還不如從前順眼,不過這也很符合她的風格。“好呢,清茶五碗。”龍生給他們低了低頭,吆喝著退去。
婉奴並未注意到龍生的發愣,她被臺上唱戲的內容吸引了,與前些時說評書的是一個內容,‘蘇澤源一家滿門抄斬。’婉奴記得前幾天給公主姐姐祭祀,自己跑到當今永項皇帝的空陵,碰見皇長子宇文宗澤,他給自己講述的就是蘇澤源負責修建陵墓地宮部分,結果偷工減料,地宮滲水,後來查清貪汙大量官銀,被抄家滿門斬首。
臺上跪著的十幾號人有老有小哭得悽悽切切,一位丞相模樣的人和另兩名官員,大義凜然,不遜私情,將好友蘇澤源推上斷頭臺,天空一聲驚雷,昭示著做壞事天打雷劈,丞相長天一聲笑,丟擲籤令牌,將罪臣蘇則原一家斬立絕。
臺下一陣歡呼鼓掌,大快人心,如此貪官,人人得而朱之。
婉奴心裡感覺極不舒服,轉眸間,她被樓道的一抹熟悉身影吸引,那正是那位惆悵淡漠美人,琵琶女月煙。瞧那婀娜身段,抱著琵琶款款上樓,雖然她面罩薄紗,遮人耳目,也沒有逃過婉奴的眼睛。
南宮婉奴瞧著她身後的幾個男人,更是一驚,那不是正夫人西門碧的哥哥丞相西門庭麼?旁邊還有紹輝王夏侯振,他是夏侯絕的爹爹。更讓婉奴驚訝的是,後來跟著的還是她的爹爹南宮浦,幾個中年男人跟著個歌舞女成何體統,兒輩們喜歡的女人他們也樂此不疲?這丞相帶著妹夫玩兒女人?想想都彆扭。
再說,這女人並非善類,也許她的目標就是某害朝廷官員,上次丞相西門庭險遭毒手,還是婉奴出手救了他。
如果月煙將他們引到自己的窩子藏緣樓下手,不是更容易得手?顯然她不想髒了那個地方,可是,月明樓是樺逸王外公的地方,豈能容她胡來。
婉奴緩緩轉身,準備上樓,“姑娘,你是……”婉奴回身正好瞧見龍門鏢局少堡主楠楷,他拱著手,吞吞吐吐地瞅著她,似乎不確認她的身份。
“楠楷少堡主,貴人多忘事,我南宮婉奴你都能忘記?”婉奴鄙夷地瞅著他,這好記性,本姑娘把你剝得一絲不掛你都能忘記?
“認識認識,事出突然,只是你這裝扮……”楠楷見她裝扮確實將他雷瞎,遲疑地詢問。
婉奴挑了挑眉梢,傲然道:“本姑娘想怎麼裝扮就怎麼裝扮,你管不著。”
“那是,那是,很特別,楠某跟不上婉奴姑娘的思維,慚愧,婉奴姑娘請樓上雅閣請……”楠楷側身恭敬地邀請。
“不行,楠公子。”楊琪截住了他的話,“我們已經訂好到別的地方用餐,你就等下次再約吧。”
“婉奴姑娘,天色已晚,就近用餐吧,樓上雅桌已經點好,別處下次再去。”婉奴順著他的眸光望向大門外,暮色籠罩,街燈昏黃,剛才聽戲入迷忘記了時間。
“好,今天領你的情。”婉奴爽快答應,隨他上樓。
“婉奴姐姐,我們說好到風蛇館用餐,雅廳裡菜都備好了。”楊琪跑上前來攔住她,著急地叫著。
“楊琪,今天確實太晚了,風蛇館離這裡還有兩條街,下次,我一定會到風蛇館瞧瞧,放心,一定會去的。”婉奴紅唇一咧,從她身旁跨過。
“小姐……”荷香跑上前緊跟著,遲疑半天沒說出什麼勸解的話,她知道現在的小姐沒有以前聽她話了。
南宮婉奴與他上樓,目的是想看看月煙到底要做什麼勾當。
她踏上樓,正思量著,楠楷遞過來一匝銀票,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婉奴姑娘,這是上次說好的十萬兩銀票,樺逸王已經把西線的押鏢權給了楠某龍門鏢局。”
“這麼快?”她迴轉神來接過厚厚的銀票,放入懷中。
“只是,樺逸王的條件是,不許楠某再與婉奴姑娘單獨相見,所以……”他遲疑地看看雅間,沒有進去的意思。
“明白明白,理解理解,你有事先忙去,我坐會兒。”婉奴進入雅閣,不再理會他。
“那好,這裡的費用楠某已支付過了,婉奴姑娘保重,告辭。”俊郎的臉抱歉一笑,拱手告別,眉宇間無比留戀。
婉奴面對滿桌子的佳餚,與荷香有一夾沒一夾地吃著,酒足飯飽之後,她擱下竹筷。
讓荷香在此等候,她從窗戶翻了出去。
婉奴從窗欞縫瞧進去,月煙面罩薄紗,身著薄衫,搖曳著嬌軀跳著反彈琵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