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路換了無數匹馬,三日後到達京都,直撲丞相府。
相府內見到南宮婉奴一行人匆匆撞入府邸,她舅母見阻攔不了,邊跟著邊問道:“樺逸王,丞相不在府內,他到邊塞還未回來,二小姐,你舅舅不在府內,二小姐要做什麼?”
“西門傲雪還好嗎?我表哥他還好嗎?”南宮婉奴沒有停下匆匆的腳步,直奔西門傲雪的小院。
“我兒啦,他,他……”
南宮婉奴見她掩面撫淚,說話吞吞吐吐,突然駐足轉身質問道,“他怎麼了?快說。”
“他臉色蒼白,人消瘦如柴,讓他瞧大夫他也不瞧,只說沒事,王爺,二小姐,你們勸勸他,我們一家子都會感激你們的……”她說完哽咽起來,看著他們匆匆的腳步離去,丫鬟扶起她坐到旁邊亭子下,傷心抹淚。
南宮婉奴一行人踏入西門傲雪的院子,見到西門傲雪清瘦如柴地躺在亭子下椅子上,他的侍從見王爺到來,慌忙伸手去扶他起來施禮,但,西門傲雪沒有動,示意他退下。
他悠閒地躺著,沒有人攙扶已經站不起來,蒼白的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手裡還拿著那本《玉美頌》。
“還沒死啊?”南宮婉奴見他這副德性就來氣,她玩世不恭地靠在亭柱上,奚落地說道。
宇文樺逸冷冽的寒眸如刀鋒般瞅著他,瞅著他手裡的《玉美頌》,那分明就是婉奴的傑作。原來那是她畫的武器,在塞外之時,她說過毒藥被西門傲雪替父誤食,那麼這本書,應該是送給西門庭的。
他這樣想,臉上的表情舒展開去。
“王爺,對這本《玉美頌》也很感興趣是嗎?只是,這是婉奴送給傲雪的,你想看,也要等我死後才有機會。”西門傲雪笑得很張揚。
還未等宇文樺逸回話,南宮婉奴躥上前搶過《玉美頌》,幾下撕得粉碎,“你去死吧,我給你說過,我沒有解藥。”
南宮婉奴生氣地跑到旁邊百年老松下坐下,恨恨地瞅著天空。將死之人還如此狂妄,氣死人了。
宇文樺逸沒有說話,揮了一下手,何二爺快步上前,伸手去把西門傲雪的脈,片刻後,搖了搖頭,從懷裡取出一粒藥丸放入西門傲雪的口中。
西門傲雪突然感覺體內有股氣升起,渾身有了勁兒。
“賀媽媽,過來。”婉奴像是想起什麼,既然賀媽媽是從小見了她的釵子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一些事賀媽媽自然最清楚。
“小姐,有何吩咐?”賀媽媽比以前更加恭敬,婉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我曾經中過軟骨散,為什麼像沒中毒一樣?”
“小姐,不瞞你說,我們山谷裡有一種奇毒無比的花,開七種不同顏色的花瓣,每一種顏色代表不同的毒性,最奇特的是花蕊,花蕊就是解藥。山谷中有一個古老的傳說,說最開始女真的先人,就是同食了這種花的花瓣和花蕊,不但沒有中毒,還可以抗拒毒物,對毒物免役,她利用這種毒物統治了整個不聽話的野蠻女真族人。現在這種花不多,只種在族長的小院內,任何人不得窺探,違者,死!想來,你的母親獨孤婉兒應該食過這種花。”
婉奴後面只聽了個大概,只記得那句‘花蕊是解藥’,“快快,你速速回去,把那花蕊拿來,我要救西門傲雪。”
“小姐,西門傲雪不能救,他的父親死於我們之手,他會為父報仇,小姐,我們不能養虎為患,萬萬不能救,讓他自生自滅吧。”賀媽媽仍然俯著頭,面色嚴肅,說話很慎重。
“賀媽媽,你去是不去?他沒有過錯,他是無辜的,如果你不去,你就不用跟著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南宮婉奴生氣地把臉調到一邊。
“小姐,真的不能救,不能為自己留下禍根。”賀媽媽語重心長地說著。
“好,這樣好吧,你帶路,送我回山谷,我親自回去拿。”南宮婉奴起身拽著他,說走就走。
“小姐,你真的要救他?”賀媽媽拗不過她,口氣軟下來。
“一定要救,是我害的他,他父親是父親,他是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便是他以後要報仇,我也認了。”
“小姐,不用回山谷。”賀媽媽見她拽著他就要往外衝去。
“你身上有?”婉奴有些驚喜,想來他應該有這些必備的東西,她是百毒不浸之身,他們可不是。
“不,小姐,我身上沒有,解藥在小姐您身上。”
“在我身上?”南宮婉奴全身上下摸了摸,最後將釵子取下來扭了扭,也沒有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