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沈婉在她經過轎子時,叫了她。
沈月蘿理也沒理她,沈婉急了,顧不得儀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溫柔的能滴下水的聲音,對她道:“姐姐這是生氣了嗎?莫不是因為上午的事,讓姐姐煩心了,成親是大事,姐姐心中不情願,妹妹能理解,可是爹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有個好歸宿,世子府的大門可不是誰都能進的,為了你的婚事,爹拖媒人說了好幾回,人家才答應的,姐姐莫要辜負爹爹的一番苦心才是。”
在她絮絮叨叨停下來的時候,沈月蘿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不喜不怒,“你說完了嗎?”
“我……”沈婉抬起手,半遮著臉,眼眸染了一層水霧,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
之前在廣陽村時,就覺得沈月蘿跟從前不一樣了,起初還以為是錯覺,可是現在看來,她根本像是換了一個人。剛才的話,要是換作從前的沈月蘿,一定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只有同意的份,壓根不會質疑,或是用不耐煩的態度跟她說話。
沈月蘿忽然睜大眼,帶著笑意的看著她,“說完了,就請把道讓出來,你不知道擋著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嗎?我家小花都知道靠邊走,你真的蠢到連豬都不如!”
旁邊有過路的人,正好聽到這裡,忍不住捂著嘴笑,並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沈婉。
“你這個粗使丫頭,怎敢侮辱我家小姐,還不快點跪下道歉,要不然我回去稟報老爺,讓你吃家法!”這叫囂的,是沈婉身邊的婢女銀杏。
她自小便跟著沈婉,對沈月蘿以及沈婉之間的關係,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實話,銀杏挺看不起沈月蘿的,瞧她把自個兒弄成什麼樣了,連沈府的下等人都不如,哪配姓沈。
鄭林走在前頭,見到月蘿一直沒跟上來,不得不走回來,“月蘿,怎麼不走了?”看見攔在月蘿面前的是沈婉,鄭林的表情也變了,“你跟這些人有什麼可說的,也不怕給自己添堵,快點回家了。”
沈月蘿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接著笑眯眯的看著銀杏,“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有你什麼事?還有你,沈婉,我現在沒空應付你,等哪天姐姐忙完了手邊的事,再來找你算賬,你別急,慢慢等著吧!”
她轉身就要走,銀杏聽見竟敢如此詆譭自家主子,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就在沈月蘿經過她們身邊時,她突然伸手,朝沈月蘿推了過去。
雕蟲小技!
沈月蘿再怎麼說,也是身手靈敏的俏警花,這點小伎倆,也忒看不起她的智商了。
銀杏根本沒搞清怎麼回事,本來是想推人的,結果人沒推到,自己的身子卻不受控制,朝前撲去。
沈婉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不過很快便消失了,等她再抬起眼睛時,滿是對沈月蘿的指責與憤怒,“姐姐,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該拿我的婢女出氣,你平時欺負我也就罷了,大庭廣眾的場合,還請你顧及一下沈家的臉面,別讓爹難做人。”
一番精彩絕倫的控訴,無不是在告訴別人,她,沈月蘿就是個暴虐成性,又愛欺負妹妹的狠毒女子。
瞧瞧這兩個,一個哭的委屈,一個盛氣凌人,不知情的人,肯定都得這麼想。
“你們說夠了沒有,月蘿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想誣賴別人,勞煩下次找個可信的理由,別以為旁人都沒看見,剛才是你那婢女想推月蘿,自己不小心才掉了下去,難不成你要月蘿站著不動,給她推嗎?真是不可理喻,”鄭林氣不過,他就不明白了,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喜歡裝可憐,裝到叫人噁心的女子。
沈婉抽了抽鼻子,那弱不禁風的小模樣,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了似的,“這位小哥,你不能睜著眼說瞎話,我知道你跟姐姐關係好,可是我請你以後離姐姐遠一些,她就要跟世子訂親了,風言風語的傳了出去,對她不好。”
沈月蘿看著眼淚汪汪的沈婉,胃裡翻滾,簡直快要吐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蓮花,貌似還是一朵超級大白蓮。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從前的沈月蘿,肯定被她害的很慘,不對!是慘絕人寰。
鄭林畢竟閱歷淺,而且又是提到定親,一時語塞,不曉得如何反駁她了。
沈月蘿真的聽不下去了,看著已經堵住的木橋,以及漸漸靠過來的幾個轎伕,看那樣子,是要護著沈婉,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似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黑眸中閃過危險的光芒,隨意的抬手指了指護城河中,還沒爬上來的銀杏,“沈婉啊沈婉,本姑娘現在沒空收拾你,不過呢,你非要找不痛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