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眼神,阿吉居然也能看的明白。
周秀蘭逃到外面,朝著馬車奔過去,將那四個人留下了。
她是故意為之,那四個人都是沈府裡品行不好的家僕,讓他們跟著沈月蘿,其目地可並不單純。
周秀蘭爬進馬車裡,正要吩啥下人趕車離開。
忽然感覺馬車一陣晃動,她驚叫一聲,趕緊抓住身邊的東西。
“怎麼回事?”
外面沒人回答她,就在這裡,馬車簾子忽然被掀開了。
阿吉那張粗獷的臉擠了進來,“我家主子讓小的出來送夫人一程,想必夫人不會介意!”
他邪笑著,在周秀蘭發飆之前離開了馬車。
車伕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這個突然衝出來的抓馬的韁繩,令馬車動彈不得。
見他慢慢的退開,車伕揚起馬鞭,正要抽在馬屁股上呢。
就見那人拔出一所明晃晃的,猛的一刀,紮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舉起前蹄,嘶鳴一聲,帶動馬車劇烈搖晃。
接著,馬兒瘋狂的衝了出去,跑的飛快。
車伕嚇白了臉,死死的揪著韁繩,也不敢鬆手。
他還好點,周秀蘭可就慘了。
抓住什麼也不管用,只感覺自己像個球似的,在馬車裡滾來滾去。
撞的頭暈眼花,鼻青臉腫,髮髻散了,珠釵掉了一地。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馬兒終於安靜下來時,車伕掀開簾子,看見周秀蘭的臉,嚇的驚叫一聲,以為自己見鬼了。
周秀蘭平時養尊處優,連路都不肯走。
這麼劇烈的顛簸,差點讓她去了半條命。
馬車到了沈府門口時,周秀蘭是被人抬下來的。
稍晚點,沈婉去看了周秀蘭,當得知馬兒是被沈月蘿扎的受驚時,她又急又怒。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婉站在種滿牡丹花的院子裡,好看的秀眉緊緊蹙著,緊握的手指,掐的手心都快溢位血來了。
銀杏端著剛熬好的藥,怯生生的站在她身後,“小姐,剛熬好的藥,您快乘熱喝了吧!”
從詩會回來之後,沈婉閉門不出,請了沈府的大夫,給她開藥。
大夫也很為難,放屁又不是病,等到時間過去,自然就好了。
可是沈婉不依,非說自己得了病。
沈府的大夫沒辦法,只能給她開了些補身子的藥,讓她先吃著。
沈婉看著黑褐色的藥碗,立馬想到沈月蘿給她的侮辱,手一揚,藥碗被打落在地,“沈月蘿,我絕不會放過你!”
銀杏低著頭,默默的收拾藥碗。
“哼!”沈婉將心中的憤怒發洩在開的正豔的牡丹花上,一朵朵的揪下它們,在手裡的揉捏。
銀杏收好爛碗,不敢走遠,就在原地站著,看著自家小姐陰沉的臉色,她出了個主意,“小姐,您要想出氣的話,還得找龍二公子,他那麼**愛您,要是知道您受了沈月蘿的氣,肯定不會做視不管。”
沈婉揪花的動作略一停頓,“找他?他會管嗎?萬一招來他的厭煩怎麼辦?”
銀杏見她動了這個心思,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姐不用說的太明白,只要稍加提點,讓龍二公子自己提出給小姐出氣,這不就成了?”
沈婉水一樣的眼眸動了動,似乎真的起了心思,可是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出的醜,雖然她極力忍著了,還故意讓銀杏搞出很大的動靜,但是也很難說龍昊沒有聽見。
銀杏見她還有猶豫,也不再勸說。
事情要是成了還好說,要是敗了,小姐肯定要將過錯都怪在她的身上,所以聰明如她,很多時候,都只是說一個開頭,後面便由沈婉自己琢磨去。
又一朵白牡丹被沈婉揪下了,她咬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去永安王府,傳我的拜帖,約龍二公子在送君亭一見。”
“送君亭?小姐要約二公子在送君亭見嗎?這怕是不妥吧,”銀杏擔憂的道。
“啪!”沈婉突然怒了,轉身給了她一巴掌,“蠢!不約在外面,難道還在城中嗎?人多眼雜,傳出去我還要怎麼見人!”
銀杏捂著被打紅的半邊臉,忍著哭意,繼續給她出主意,“小姐,送君亭來往的遊人也不少,要不這樣,奴婢派人去通知沈月蘿,讓她也去送君亭,要是被人看見,就說她對他二公子有意,故意出現在那裡,只要她跟二公子見了面,到時她就是有一百張也說不清,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