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她爹還是秀才,在他們村裡有些威望,到時候真鬧開了,恐怕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目前為止,單峻山也還沒想好怎麼妥善處置兩個女人的方法,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得過且過罷了,現在被弟弟抓了個先行,有一種大石頭落地的輕鬆,也有面對之後可能會迎來狂風暴雨的擔憂。
“山郎。”
兄弟倆對峙的時候,院子的門被開啟,一個弱柳扶風,嬌嬌怯怯的女人從院子內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春衫。
盧安娘看著不遠處和單峻山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眼神微閃,有幾分欣喜。
這個,想來就是單峻山的兄弟了,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找過來的。
“這位是?”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疑惑,盧安娘邁著小碎步,走到單峻山身邊小聲地問道。
她的模樣頂多只能算是清秀,走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單峻海皺著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面帶鄙夷,這件事裡他哥犯了大錯,眼前這個女人,不見得就是個好東西。
人都是偏心的,單峻山再錯,那也是他親大哥,打斷骨頭連著筋,可眼前這個女人純粹就是破壞他們家庭和諧的那根刺,單峻海看著對方,自然怎麼看,怎麼噁心。
說起來,光憑這張臉,大嫂可比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順眼多了,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昏了頭,看上了這樣一個女人。
單峻海撇了撇嘴,目光順著看到對方微微凸起的小腹時,頓了頓,拳頭捏的更緊了。
盧安娘感受到了單峻海的打量,下意識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眼下,這個孩子可是她下半輩子平順生活的保障啊。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盧安孃家貧,作為家裡排行第五的孩子,家裡還有四個姐姐,三個妹妹以及一個弟弟,爹孃疼愛得來不易的兒子,賣了大姐給家裡建了三間寬敞的屋子,賣了二姐給家裡添置了兩頭大肥豬,賣了三姐四姐給家裡添了五畝旱地,後來弟弟大了,又賣了她,不知道給家裡添置了什麼。
為了要高價錢,盧家賣女兒都是往髒地方賣,那裡給錢多,但是對於女孩兒來說,進了那樣的地方,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盧安娘容貌平平,但勝在聰明,在痛痛快快哭了幾天後,就老實的跟著鴇母學習討好男人的手段,憑藉小意溫柔的性子,總算不至於和幾個姐姐一樣,淪落到招待腳伕扛包工這樣粗俗莽撞的男人的地步。
在她二十五歲這年,終於攢夠了贖身的銀子,盧安娘想也不想,就選擇自贖,然後背井離鄉,來到了這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
她明白,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她那些恩客,天南地北都有,裝良家女子,保不齊哪一天就露餡了,她想要找一個良人做正頭娘子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但要是將目標定在妾室上,卻大有可為。
單峻山是她物色了許久後看中的,對方是酒樓的掌櫃,為人精明,最主要對方的妻子遠在鄉下,夫妻倆聚少離多,感情不穩,有她趁機而入的機會。
而且她還打聽了,單家雖然住在鄉下,可是家境殷實,家裡有幾十畝良田和一堆牲畜。
盧安娘知道自己找不了那些權貴人家的男人,甚至連單峻山這樣的普通男人,都需要她費一番心思,才可能勾引成功,她有自知之明,在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後,毫不猶豫就對單峻山展開了攻勢,並且在單峻山對她有了些許感情後,全盤托出了自己曾經不堪的過往。
要說不介意那絕對是假的,可是相比之下,單峻山更加憐惜她的不幸,敬佩她的坦誠,加上對方肚子裡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更是讓單峻山對她又憐又愛。
自詡是個讀書人的單峻山早就對家裡那個粗鄙的妻子心存不滿,盧安娘在妓坊受過調教,識一些字,還會背幾首纏綿悱惻的詩,在這樣一個和妻子截然不同的溫婉女子的紅袖添香下,單峻山即便知道對方的身份是個大問題,一時間,也顧不得思考了。
“混蛋。”
外面有女人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單峻海都快氣笑了,這還是他那個精明的大哥嗎?
讓兒子捂上眼睛,單峻海狠狠衝著單峻山砸了兩拳頭,拳拳打在臉上,因為用的力氣極大,單峻山的臉上很快就青紫了起來。
“你怎麼打人啊?”
盧安娘慌了,按照她計劃的發展,對方不是應該看到她肚子裡的孩子,然後迫不及待向單峻山的家人宣告她的存在嗎?
她可是打聽了,單峻山就一個兒子,他那個妻子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