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醒,要論對災害的感知,咱們是拍馬都趕不上這些大畜生的。”
單峻海沒說他們給猴子送糧的事,只說猴子們現在都躲到深山裡去了,恐怕在今年冬季結束前,不會再出現在山腳下那一片,也是在離別的時候,它們特地比手畫腳的提點警示了他們一番,讓他們趕緊屯糧。
如果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猴子們為什麼要集體搬遷,又為什麼要緊張地在福寶面前比劃關於攢糧的動作。
“這、這也不一定啊。”
單峻海的話確實讓村長猶豫了一下,可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會不會是你們理解錯了猴子的意思,再說了,猴子說的,也不一定對啊!”
村長家的糧食還沒賣完,他這個老狐狸知道糧價向來在冬天最高,因為鎮上縣城那些糧商運量的成本在冬天最高,每年糧商來收糧,冬天的糧價能比平日裡每石貴上幾十文,這算不得什麼大錢,可是對於家裡比較寬敞,有足夠的地方貯藏糧食的王秉生而言,這些利潤就是唾手可得的,他也不介意將那些糧食在家裡多囤放一些時間,等糧價最好的時候出售。
實不相瞞,昨個兒那個時常問他買糧的糧商已經冒著風雪來他家談收糧的事了,給的價格超出了往年的最高點,王秉生十分心動,只是他也聽說了因為大雪封路,縣城糧價上漲的事,覺得這個價格還能再抬高點,才將那糧商拒絕了,他估摸著,明後天那個糧商還得來,到時候不論對方出多少價格,他都會將糧食給賣了,因為他總覺得,這雪下不了太長時間,再拖下去,外頭的糧食就該運進來了。
此時單峻海的話,就意味著他手裡的這些糧都不能賣,因為誰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雪災的話,這場災害對來年的春收影響有多大,鬧得不好,他家的這點糧食,不僅得足夠一家人熬過冬天,還得熬過來年的春天,這一大家子的,還有出嫁的閨女,他手裡的那些糧食,也就堪堪夠用了。
王秉生的思緒有些複雜,一邊是可能潛在的危機,一邊又是誘人的利潤,如果他聽了單峻海的話,而雪災又買來,那損失可不算小啊。
“村長,我只是把我知道的提前告訴大家,當初村裡長輩口口相傳的旱災死了多少人,村裡的孩子都是知曉的,如果山上的猴子沒騙人,這場雪災帶來的影響,未必會比幾十年前那場旱災來的小,我做了我該做的,聽不聽,全在大家。”
單峻海確確實實也已經盡到他的義務了,總不可能現在讓他大包大攬的,說要是雪災沒來,他們單家承擔村民的所有損失,憑什麼嗎,真要是這麼做了,以後村裡人豈不是都將他們當做冤大頭看待。
“你這可真是為難我了!”
王秉生苦惱的說道,一群德高望重的長者聚在一塊窸窸窣窣地小聲討論,最終也沒有給單峻海一個肯定的答覆。
不過等到了第二天,單峻海注意到村長和幾位族老冒著風雪挨家挨戶地敲響了每一戶村民的門,他就知道,他的那些話,被村長和族老們聽進去了。
那些都是村裡的長輩,不少都是家族中的大輩分者,他們的話比單峻海更管用,起碼在他們勸說之後,單峻海有把握,村裡大半的人家都不會趕在這個時候賣糧了。
只可惜,多數人家家中的糧食,早在秋收結束的時候都賣光了,給與那些人家的提醒,頂多也就只夠他們節省著吃家裡儲存的糧食,把那些足夠撐到春收的食物努力撐得更久吧。
“你說也怪邪門的,這雪都下了多久了,難不成真的像單老三說的那樣,會有雪災發生?”和往日一樣,起的大早的村人踩著梯子,拿著掃帚,清理屋頂上的積雪。
此時的雪勢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屋頂上的積雪剛被掃帚掃下屋頂,薄薄的一層雪,就又積攢上了。
這些日子,溫度也越來越低了,之前穿上家裡最厚的棉襖還能湊活著出門,現在是不行了,不把自己裹得和圓球一樣,壓根就沒有出門的勇氣。
臉頰上裸露的肌膚被冷風一刮,就和刀割一樣,出門沒幾炷香的功夫,那些裸露的部位就能被凍地通紅,摸上去火辣辣的疼。
因為降溫和積雪的緣故,村裡人的的生活受到了極大影響。
首先是地裡的農作完全停止,不是村裡人不想下地,而是積雪那麼厚,他們每天處理自家屋頂上的積雪和自家門口外那一片積雪已經是十分艱難的事了,壓根就顧及不到地裡,再者而言,這樣的天氣莊稼早就都被凍死,以及凍得梆硬的土地,即便用最好的鐵鏟,一天下來,都鏟不松幾分地,甚至這些鏟松的地,在第二天又會被再次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