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嚴山生還在思考福寶為什麼生氣這一複雜的問題,絲毫沒有看出來蔣婆子的心裡活動,聽到對方指責福寶使小脾氣,還為福寶辯駁。
“福寶妹妹很乖的,從來不使小性子。”
反正在嚴山生看來,福寶是不會有錯的,福寶對他生氣了,那就說明他出錯了。
“你個呆子啊。”
蔣婆子面上感嘆,心裡卻因為嚴山生這句話樂開了花。
果然她的眼光沒錯,眼前這個青年,給她當孫女婿,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只是兒子說的也對,有些事總得男方先提出來才是最妥當的,自己上趕著,即便知道嚴家父子不會因此看低了福寶,卻也顯得他們單家的閨女沒人要似的,非他們嚴家不可。
乖寶了可是全家人的心肝寶貝,怎麼都得人家求著娶,萬萬沒有自己找上去的道理。
對小兒子的話深信不疑的老太太即便對嚴山生已經有了八分滿意,面上卻絲毫不顯。
“乖寶兒,剛剛奶瞧見你和你山生哥鬧矛盾了?告訴奶是不是你山生哥欺負你了?”當著孫女的面,護短的老太太又是另一番說辭,因為她想不到向來好脾氣的孫女發火打人的理由。
“他沒欺負我,是我欺負他。”
福寶沒想到剛剛那一幕居然被奶奶看見了,情竇初開的女孩怎麼好意思在長輩面前輕易袒露自己的心跡,當即就找了一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沒錯,嚴山生可不就是被她欺負了。
先是被她這個色女強制性的摟摟抱抱,壞了他清清白白的身子,再是被她莫名其妙一通小粉拳,被打也不知道理由,他可不就是最委屈的那一個。
福寶酸溜溜的想著,在對方想清楚她為什麼有這樣反常的情緒之前,她不要再理那根木頭了。
可要是實心的木頭一直都想不明白怎麼辦啊?福寶有些擔心,立場很不堅定地想著,要不要定個時限,對方實在猜不出,就給他點提示。
所以這個時限定多長好呢?
一個月?不不不,一個月太久。
十天?十天不和那個木頭說話,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真的不喜歡他啊?
要不三天?不長不短,似乎恰到好處。
這時候福寶忍不住埋怨坤叔,都怪坤叔給對方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山生山生,山上生的最多的,不就是樹木灌叢嗎,他那木頭性子,就隨了他的名兒,改不了了。
可有時候想想,就是木頭性子,待人真誠,憨憨蠢蠢的,才招她喜歡。
蔣婆子就看著孫女當著她的面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完全讓人猜不透現在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別替你山生哥說好話了,照我看啊,他一定是欺負你了,不然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麼打你山生哥啊?乖寶兒別怕,告訴奶,奶替你做主,怎麼都不能讓奶的乖寶兒受委屈。”
蔣婆子靈機一動,義正言辭地對著孫女說道,她就不信,詐不出這兩個孩子的小秘密。
“別別別。”
福寶以為奶奶當了真,趕緊開口阻攔,深怕自己攔的慢了,奶奶真的跑過去找嚴木頭的麻煩了。
“反正就是沒什麼事,奶,你就當是我們玩鬧吧。”
短時間內,福寶還真想不出兩人拌嘴的理由,只能使出她屢試不爽的終極絕招——撒嬌賣乖,她知道,家裡人都吃她這一套。
“奶奶,奶奶,福寶的好奶奶。”
小姑娘雙手環抱著老太太,喊著奶奶的聲音又軟又甜,蔣婆子能有什麼招,只能繳械投降啊。
“你們一個個的,行了,奶不管了,但要是真是山生那孩子欺負你了,一定要告訴奶知道了嗎?”蔣婆子無奈的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她想著,反正早晚她都能查出來,倆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福寶捶你了?”
嚴坤現在是兒子的狗頭軍師,在感情上通了九竅就是一竅不通的嚴山生對於這個親爹的指點,也很是信服。
“疼不疼?”嚴坤看著兒子大狗熊一樣的身板,有些替福寶感到手疼。
“不疼,輕飄飄的,和撓癢癢一樣。”
嚴山生不滿地看著親爹,福寶才多大力氣啊,怎麼會打疼他呢。
“蠢兒子誒。”嚴坤對自個兒子算是沒招了,“這時候你就算不疼,也要說疼,不然怎麼招小姑娘憐惜呢,你要說疼,福寶肯定擔心啊,她這一擔心,是不是就要關心你的傷了,這一來二去的,你們的關係,不是又親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