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家的大豆種的好,加上豆醬的配方還是福寶結合自己上一世對各個品牌的豆醬的研究改良而來的,滋味自然遠勝於村裡其他人家。
“我家今年炸的丸子格外酥脆,我就用家裡的丸子跟你換豆醬。”
那婦人知道今年三十前,單家因為照顧早產的孫女,接待單老大一家等瑣碎事,並沒有騰出手來做丸子這類程式複雜繁瑣的菜餚,她拿丸子和單家換豆醬,也不算佔單家便宜。
“牛大姐做的丸子可是一絕,我家那討債的前些日子嘗過就連日在家央求我上門討上一小碗,正好我家那糟魚做的不錯,要不咱兩家就拿糟魚換肉丸吧。”
實際上不止是單家,村裡多數人家雖然有心在大年三十做點好的吧,可實際情況不允許,每家每戶總有那麼幾樣不齊全的東西,準備好的三十年宴,也沒有往年豐盛。
只是剛剛那個婦人提議拿炸丸子換豆醬的事給了村人靈感,既然每家每戶的菜餚都不齊全,何不互相換著來呢,這家做丸子好,那家做魚的手藝妙,互相換著每家的招牌菜,滿滿當當一桌子年宴就湊齊全了。
除去三年前給村裡一個九十高壽的族老過壽,村裡人就沒有這樣親密無間過了,那婦人的提議得到了大夥兒的一致贊同,互相說著自家擅長做什麼,年味遠勝於以往。
換另一種思路想想,有時候天災帶來的,未必都是壞事。
“大哥,剛剛那戶人家是不是說了,往這條路徑直走上半個時辰,就能到那個平啥村的,咱們都走了有一會兒了,也沒見到村子的影子啊。”
張強子一行人已經吃光了之前搶來的糧食,還在昨天搶了一個鎮子,只是似乎得到了縣城被搶的訊息,那個鎮子防備了許多,他們一行人被打死了四個,剩下的沒搶到多少東西,就落荒而逃了。
“呸,那老孃皮要是敢騙我,我就帶著兄弟殺回去,就算鎮子上的人有了防備又怎樣,咱們三十多號人,還不能要那一家的狗命?”
為首的男人一臉橫相,他正是幾天前搶砸縣城的主導人之一。
“這個地界還真是夠邪性的,小小一個鎮子還有一隊小兵守著,不過普通村子裡也就一些莊稼人,咱們兄弟都是見過血的,還怕那些孬貨。”順三接連受挫,心情不好,臉上帶著殺氣,迫不及待就想殺上幾個人消消心中的鬱氣。
“大哥說的是。”邊上一堆捧他臭腳的,對他的話十分信服。
他們中的多數,原本在自個兒家鄉的時候就是那種偷雞摸狗,雞厭狗憎的,雪災一來,助長了他們的兄性,一個個由原本的小惡走向了大惡。
偏偏他們還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好的,這一路上逃難,他們藉由絕對的武力優勢搶了不少逃難的流氓手中的糧食以及值錢的物品,一路上路過什麼村莊城鎮,也是搶砸燒什麼惡事都乾的,這一路下來,一個個沒餓到不說,荷包還鼓了不少。
更別提這一路上他們糟蹋的好人家的姑娘,或是逃難的小媳婦了,以往他們在家鄉的名聲,就連寡婦都不願意和他們接觸,哪有這樣好的福氣。
所以對他們而言,這不是天災,這是天福。
你說朝廷賑災了怎麼辦?
他們可是災民啊,誰能證明他們在逃難的一路上做了什麼,等災禍過去了,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憑著一路搶來的寶貝,買上幾畝地,娶上一個黃花大閨女,生幾個孩子,一輩子還不是福樂順遂。
這些人的野心被養的越來越大,良知也早就在這一路上消失殆盡,現在的他們不是人,而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就那人說的,那個村子可富裕著呢,尤其是其中姓單的一戶人家,據說那家人養的豬羊雞鴨貴人都搶著買,他家那飯莊,更是日進斗金,咱們要是搶了這個村子,不說豬羊肉夠吃,就是那一家子藏家裡的金銀寶貝,做完這一票,咱們下半輩子就直接吃喝不愁了。”
順三給兄弟們畫著大餅,而那些個跟著順在的男人也聽的熱血沸騰,一個個穿著厚實臃腫的棉襖,手裡舉著斧子鐮刀等沾血的武器,不再抱怨平柳村太遠,冒著風雪迎頭朝前趕去。
“不好了,順三,順三他們朝恩人的村子來了。”
破廟那群流民或許是吃過太多虧的緣故,即便現在還算安定下來了,這警惕心卻一直沒消,就好比此刻大年三十,他們依舊派了他們當中體格最魁梧,身體最好的兩個青年去破廟外的小山丘守著,那裡能夠居高臨下,看到兩條通往平柳村的官道道動靜。
此刻他們中的一個匆忙趕來,推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