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書塾復課後,他們需要帶去學堂的東西也變得格外多了。
除了厚重的書籍,還有床鋪褥子以及禦寒的棉襖,還有一些乾糧炭火,蘇湘這個當孃的,總覺得不放心,非要自個兒跟過去幫著兒子整理,福寶也是藉由幫哥哥打掃這個理由,順帶著想要去找嚴山生。
“還想頂嘴!”
單峻海看兒子還挺不服氣的,當即又拿滿是棉絮,軟乎乎的枕頭重重錘了兒子一下,其實他心裡清楚,用這樣的枕頭打人,再大的力氣也不疼。
“你爹白養你那麼大了,沒見著人家家裡的豬都學會拱白菜了,你倒是也學著供株白菜回來啊。”
單峻海心疼,捂著胸口誒呀誒呀直叫喚。
人家家裡的兒子怎麼就那麼精明,知道把全天下最好的那株白菜拱回家,而他家兒子還傻傻木木的,不知道何時才能拱白菜回來。
想著被他許出去的閨女,單峻海覺得自己病入膏肓了。
“爹這是想喝媳婦茶了,哥,你可要努力啊。”
福寶一點都沒有兄妹愛,看著自家親哥因為她受了無妄之災,不帶心疼不說,還在一旁拱火,拍著哥哥福德的肩,跟偷到米油的小倉鼠似得。
“哦!”
福德還真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看爹和妹妹期盼的模樣,也對自己未來的妻子有了幾分盼望:“兒女婚事,自然是爹孃做主,爹幫兒子看中了哪家姑娘,兒子都是願意的。”
說著,單福德還覺得有些小羞澀,避開臉都不好意思直視他爹和妹妹的福寶的視線了。
單峻海被兒子的“乖巧”氣的仰倒,只恨嚴山生不是他兒子。
“行了,東西都整理好了,你們父女倆也別鬧騰了,福寶就跟娘去鎮上,至於你,愛跟不跟。”
蘇湘這些年生活順暢,在家也越發有了脾氣,對著單峻海時不時還使個小脾氣,偏偏單峻海不氣,相反每當蘇湘鬧脾氣的時候,就跟在她後頭哄著討好,夫妻倆的感情反倒更好了。
這些日子單峻海因為閨女的婚事在家裝病,蘇湘早就受夠他這奇葩毛病了,現在看他又想搗蛋,馬上站出來制止。
躺在炕上還想喚自己哪兒疼的單峻海被媳婦兒眼風一掃,腰兒一陣酥顫。
當即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老老實實站起來套上外套,低眉順眼地站到媳婦兒身後好言好語說著他也要一塊去鎮上的話。
單峻海已經看明白了,既然去鎮上這件事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了,那麼他也跟過去,至少能夠盯著點兩個情正濃時的小年輕,以防他們做出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來。
少了單峻海的搗蛋,之後的準備工作就簡單了,一家人收拾好了單福德要用的東西,趕著牛車慢悠悠地朝鎮上趕去。
“春生,從外頭回來呢?”
出了村子的時候,一行人正好瞧見了不知在外鬼混了幾天才回來的符春生。
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符春生的名聲雖然不太好吧,可礙於人情關係,單峻海以及蘇湘喊了他一聲,算是招呼。
“啊,哦哦。”
符春生心裡還想著幾天前聽到心裡的那些話呢,冷不防被單家人喊住,差點沒平地摔倒在地上。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走路多看著些。”
單峻海一看那小子的模樣,就知道這些天酒色沾多了,當初和他玩的好的朋友,其中一部分就這樣,只是那些朋友,後來玩不到一起了,留在身邊的,多數也是雖然混,但卻顧家的男人。
單峻海自認自己是個好男人,自然看不起符春生這樣,仗著爹孃疼愛就在外胡搞的年輕人,好在這不是他兒子,不然他打斷他的狗腿。
心裡腹誹著,單峻海的面上卻掛著挑不出錯來的笑容。
“知道了,海叔海嬸慢走。”
符春生當著單峻海這個曾經的混混頭子可拽不起來,點頭哈腰地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等單家的牛車走遠了,這才擦著額頭的汗,慢悠悠往家裡走。
其實要是說起來,單家就是極好的親家人選,單家大房就算了,早年最能耐,現在也最說不起,倒是單家二房和三房,這些年都發展的不錯,尤其是三房,讓二房沾了不少光。
符春生在心裡思索著,單家可有兩個適婚年齡的哥兒呢,哪一個配他妹妹年齡都正正好,雖說兩家差距大吧,但秀蓮不是和單家的寶貝小孫女單福寶的關係好嗎,未嘗沒有嫁進單家的機會啊。
單福德是讀書人,單家對他抱有厚望,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