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不能不慈,嚴坤在心裡給自己鞠了一把傷心淚,面上義正言辭地對著單峻海說道。
單福德唸的那家書塾有規矩,從書塾最外面的院子到最裡面的學舍,不能有牛車馬車的進入,所以每一次家裡人給他送東西,都只能駕著牛車停在書塾外,然後親自將東西拎進去。
十斤重的大棉被,還有厚厚好幾摞書冊,以及其他笨重的東西,要是沒有嚴坤幫忙的話,估計得來回拎上好幾趟呢。
單峻海眉頭跳了跳,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家好兄弟:“是啊,這種粗活累活,哪裡用得著她們女人啊,等會兒就讓內人帶著福寶到處逛逛,你和山生幫忙一塊扛東西吧。”
這才剛過了明路呢,就一個個按耐不住了?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單峻海在心裡咆哮,警惕上了這對狡詐的父子,越發後悔當初自己的嘴巴怎麼就那麼快,這麼早定下了閨女的婚事。
鬧到現在,明明閨女還沒嫁人呢,卻感覺有一半不屬於他了。
“這種事你們男人哪裡弄得好。”
蘇湘瞪了眼單峻海,然後笑著看向嚴坤:“還是親家的主意好,等會兒就拜託親家幫忙了。”
“不麻煩,不麻煩,咱們兩家不說之前的交情,就說現在的關係吧,那是親家啊,親家之間幫忙,那能叫幫忙嗎?”
嚴坤重點強調了一下親家兩個字,看著一旁羞答答的未來兒媳婦,只覺得通體舒暢。
原本這個家就他和兒子兩人,雖然兩個大男人隨便糙點就能應付,可總歸還是冷清,有了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在家裡就不一樣了,要是運氣好,三年抱倆,一群孩子圍繞著,就更加熱鬧了。
嚴坤彷彿看到了一個個酷似福寶的小孫女兒,以及酷似兒子小時候的大孫子衝著他甜甜的喊爺爺,向來不服老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有了一種想要躺在搖椅上,喝著養生的茶湯,衝著孩子們慈祥微笑的衝動。
“這還沒成親呢,怎麼就親家親家的喊上了。”
單峻海氣的直跳腳,最無辜的單福德又一次接受了他爹來自靈魂深處的鄙視,乾脆拿著書冊躲到了一旁。
他不會拱人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