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二十日不必做事,只要不是戰亂的年頭,都有這麼一個像模像樣的假期,甘棠忙著修水渠的事,沒空待在大商邑,殷受便要隨她一道去竹邑。
按正常夫婦的模式來看,殷受確實有點虧,再加上甘棠自己解釋不清,實在站不了上風,只得拍拍他的胸膛鬱悶道,“我勾引你幹什麼,我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啊,你先放我起來。”
殷受盯著她粉潤的唇,想親親她,但剋制地挪開了視線,只低低問,“現在肯好好睡覺了麼?”
甘棠撓撓頭,點點頭,待得了自由,便擁著被子床榻上坐起來,朝殷受嘿笑道,“阿受,你睡罷,我心裡被偉大的夢想和事業填滿了,睡不著,要起來工作了,你自己睡,我去那邊點一小盞燈就行,不擾你。”
只有全情投入到工作裡,她才不會受殷受想心底情緒的干擾,總比躺在床榻上數綿羊強,甘棠精神奕奕,當真起身要下床榻去,正巧她近來時間不夠,也罷,權當加班了,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加起班來也很快樂。
殷受看了看開頭的天色,又看了看當真坐去案几旁的新婚妻子,覺得這一夜夠他銘記終生的了,他一生獨一無二的新婚之夜,連覺都睡不著了。
他的妻子不是一般的稀奇。
殷受見甘棠當真抱出了一大卷錦布,跟那些穿骨針的老婦人一般湊在豆燈下想看清上面的字,心裡的無力一陣高過一陣,掀被下了床榻,又給她點亮了好幾盞,無奈道,“現在又不怕人瞧見了。”
都這個時候了,且外頭院子裡沒人,甘棠見殷受起來了,便也沒客氣,把自己勾畫的渠道指給他看,“阿受,地勢走向我都派人探查清楚了,先疏通了汾河,汾河與漳水之間距離遠,兩河的汛期不一樣,倘若能打通,中間這一大塊廣袤的平原就能成腹地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