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再出去幾十裡,也是尋不見的。”
甘棠聽了心裡煩悶,想一想又覺正常,金銀銅器都是珍貴的上等品,這地界偏遠又貧窮,家徒四壁連陶都少見,她想造銀針是異想天開。
萬重草被曬乾了研成藥粉,其餘幾位藥甘棠也找全了,讓殷受好起來只有一步之遙。
甘棠進去尋殷受,本是打算和他說明情況,進去便發現殷受已經靠在床榻邊昏沉睡了過去,便也沒擾他,自己先去房舍周圍轉一圈,熟悉好環境地形,以防萬一出了意外,也免得兩眼一抹黑哪裡是哪裡都不清楚。
第60章 擔心
甘棠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村口的楊樹上發現了平七留下的標記; 這是她軍中慣用的符號; 只有近隨的幾人知曉。
幾字型的紋路隨意又不惹眼,甘棠按著提示在第五顆楊樹的樹洞裡找到了一封信。
說的是政務; 大概意思是有人藉機生事,兩個月過去; 酒麴竟是聯合了三個方國聚兵圍堵竹方。
南宮适領兵禦敵; 雖暫且無虞; 但久恐生變。
她失蹤多日,生死未卜; 其人一口咬定她死了。
說妖孽死於神明降罪的有; 說她和殷受殉情的有; 說她被先祖收走昇天的也有……
謠言滿天飛,花樣百出; 時間日久人心惶惶,南宮适縱有將才,長此以往也招架不住。
年竹四方初初穩固; 經不起波折; 她久久不歸,先前經營的聲勢和權威必定大打折扣。
著急掛心雖無用; 但她必須儘早回去。
甘棠深吸了一口氣,毀了樹上的印記; 回了房舍,打算儘早了結此事。
殷受精力不濟; 正昏昏沉沉的睡著,甘棠給他餵了水和藥,等著看他的脈象,合適便要給他治療病根了。
殷受半夢半醒間見是甘棠,俊目裡便慢慢滲出光亮歡欣來,嚥下喉間的藥汁,開口安慰道,“我無礙,棠梨莫要擔心。”
殷受說完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甘棠心裡複雜難言,給他把了脈,手裡摩挲著這兩瓶萬重草,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定定看了殷受半響,出去生火熬藥了。
這藥不能一口氣服下,照殷受眼下身體的情況,保守來算也得分成八,九次,每次間隔三天。
這麼算下去要將他完全治好需要一個多月,治療期間又不宜顛簸挪動,待她弄到銀針,歸期不知要拖到幾時了。
這還是在一切順遂中間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倘若中途出了什麼變故,遇上刺客或是仇敵,真是綿綿無絕期,看不到盡頭了。
甘棠等不起,竹邑的形勢也容不得她耽擱,多一秒她也不想和殷受多待,許多原因參雜在一起,她便越發想治好殷受,早點離開了。
她手段雖是極端了些,但治好殷受,回了竹邑,一了百了。
銀針本只是輔助疏散藥性,免得殷受氣血逆行體熱散佈出去,被藥燒死了。
這是服用千重草後在人體內生髮出來的副作用,萬重草藥力更甚,副作用自然也更烈些。
甘棠關門掩窗,將藥餵給殷受吃了,坐在床榻邊看他面色漸漸緋紅起來,掀了被褥,匕首劃過他身上的布料,他整個人便暴露在了空氣中。
紅顏如枯骨,人體在甘棠眼裡和骸骨沒什麼分別,只具有藝術性,眼下需要集中注意力,便連藝術性也不存在了。
甘棠順著經絡血脈給殷受按摩,自上而下,一路沿著天安、中府、紫宮,靈墟、膻中、鳩尾而下,直至關元、四滿、曲骨、四衝,再往復回上,前後九上九回,雖是起了些作用,但譬如浮萍撼木,杯水車薪。
甘棠給殷受把了脈,脈象輕取即得,重按稍緩,舉之有餘,按之不足,比先前有力,卻急促如鼓,說明藥效起作用了。
殷受昏迷不醒,面色卻越見潮紅起來,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甘棠早先便料到了這麼個結果,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強壓下心裡的不適伸手幫他。
殷受估計不願意她用此法相救於他,所幸他因藥效昏迷不醒,沒了意識任由她宰割,兩人之間也免去了一番無用的爭執推拒。
也免去了諸多尷尬。
用手無用後只好走到了最後一步,甘棠連衣衫都沒脫,這個過程中要反覆不斷的給殷受按摩經絡血脈,注意力要非常集中,待殷受消停了,身體上的高熱以可見的速度散下去後,甘棠清理了痕跡下了床榻去清洗乾淨,洗完徑直去煎了藥。
一劑給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