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被逗樂了,是真正的啼笑皆非,他真是幼稚到家了!要生要死任性的要糖吃,沒有就連病也不看了,嚇唬得到誰。
甘棠自己站了一會兒,見他渾身狼狽,盯著她如同恨不得將她撕碎的兇獸一般,哭笑不得的看了半響,心說也罷,這麼鬧著何時是個頭。
甘棠想了想,便往回走了幾步,在床榻邊坐了下來,開口道,“我年紀很大了,年紀大了心性自然不同,你是不是看著我挺漂亮,其實是你現在年紀小,見的美人少,而且我性格不好,孤僻不合群,你覺得我學識淵博,那是因為我身處的是這個時代,在我們那兒,比我厲害的成萬上億,實在就是個普通人。”
他喜歡上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張疤痕臉,他若是看美貌,哪裡會看上她,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聖女,要合群做什麼,她是不是普通人,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就是喜歡她,要她。
殷受垂了眼瞼不看甘棠,見被褥上有包紮剪了剩下的碎布塊,捲了兩卷分別塞到耳朵裡,免得又被她氣得吐出血來,她又要自責內疚不說,他自己也難受,他也不想死,死了沒了江山天下,她也要去別的男人身邊了。
甘棠見他這樣,嗯了一聲笑道,“你不想聽算啦,原本我想著,和某些人處處看的……我去給某些人請旁的醫師來。”
殷受一愣,旋即腦袋一陣暈眩,心跳蹦蹦蹦的,秉著呼吸問,“處處看是什麼意思,你不跟我合離了麼?”
“嗯。”甘棠點頭,“上次我們不也說要當盟友麼?一見面又說不清道不明,不如順其自然試一試,私底下我們是戀人,其它地方我們各憑本事,可以麼?”她心智也有些動搖,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試試看罷,人心難測,說不定峰迴路轉。
殷受抿緊唇,想壓住心裡潺潺流出的喜悅,但他又實在不是擅長藏情緒的性子,在徹底露相之前,一縱身就把方才差點飛了的妻子抱進了懷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無聲笑開來,碰到傷口也不覺得疼了。
他死纏爛打,也不管她喜不喜歡,總之她不能與他合離,她一旦得了自由身,依著她的脾性,勢必還會用聯姻來鞏固地位,一娶好幾個,那他便是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甘棠給他抱了個滿懷,感受著他心裡的歡欣和喜悅,心裡複雜難言,她可能是年紀大了,心裡死水無波,便是犯病時,感情也十分克制,不會像殷受這般,歡喜厭惡全憑喜好,半點不收斂。
甘棠動了動,示意他放開,“過一會兒再抱,我先給你施針。”
殷受不想鬆手,摟著她道,“以後再生氣,再不高興,也不要再說解除親事的話了,我不同意。”
甘棠拍了拍他的背,回道,“知道了。”她說也沒用,這等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先就這樣了。
“倘若我哪裡對不起你,你可以像先前那般踢我出氣都行。”
她不會傻乎乎問殷受還會不會像先前那般算計她,問了又是吵架,也不會問他對待感情是不是專一,將來做了王,會不會忌憚她權大勢大威望高威脅殷商而滅了她。
以殷受的脾性,十有八'九是不會留她的,這就是個死結,除非天上掉下一個大隕石,整個地球一起團滅,他們才有真正坦然相待的時候。
甘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就當長大前的一場狂歡,走到哪步算哪步罷,他現在還是儲君,說不定等他年紀漸長,看上旁的新鮮女子,他們就能相互狠下心,做真正的政客了。
在此之前,讓他們儘量和平共處罷。
甘棠往外掙了掙道,“你先扎針,扎完再抱。”
殷受鬆了手,也不去問她是不是隻是擔心他的身體才順著她,這世上除了甘棠沒人會覺得要相互喜歡了才在一起,她沒掩藏她一點不喜歡他,他心裡也不喪氣,女子多盲婚啞嫁,只有甘棠不一樣,但他能保證,以後她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她一旦做起事來就十分認真,無論是對什麼,要是對待戀情也這麼認真就好了,殷受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道,“棠梨,我們生個小孩罷。”
甘棠聽得手下差點不穩,看了他一眼道,“生什麼,我不生小孩。”她生來便沒有這樣的念頭,得了病之後,更沒有結婚生子的興頭了。
殷受也不生氣,只眉眼含笑地看著她,心情也不錯,甘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以後的商王,沒有子嗣也不介意麼?”
她一切基於兩情相悅的理念,也不知哪裡學來的,古怪得很,殷受試著理解她,也不欲壞氣氛,便道,“有自然是有的,但現在我不著急,我便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