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那被子裡竟是多了不少撲騰著翅膀的飛蛾!還有死死粘在那血滴上的螞蟻!
大半夜的,幾個大老爺們瞧著這詭異的情形全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比在戰場上砍人頭還恐怖。
“這……”
“這位千夫長的血液裡殘留著類似於蜜煉素一般藥效的東西,卻不敢斷定到底是不是蜜煉素。”這是小何的判斷。
“血液裡殘留著一種人體不易察覺卻非常吸引昆蟲的獨特暗香,正是中了蜜煉素的症狀。”
小何分析:“應該是他喝的酒裡面被人動了手腳了,下了類似於蜜煉素的東西,可能藥效更加強勁的某種藥物,也可能就是蜜煉素,只是用量上比用量當時長孫揚的分量還要多一些,蜜煉素加重了酒精對人的影響力,是以千夫長才會如此行為失常。”
小何十分肯定的下了判斷,然後將杯子遞給謝六郎看。這蜜煉素是何物,旁人或許不知道,可謝六郎確實一清二楚的。
那是由十幾種不起眼的花草汁液調配而成的粘液狀物體,當年秋娘就曾經用蜜煉素引來了漫天蝗蟲,吃了燕軍的糧草,逼迫燕世良卸甲投降。
可是她也說過這東西應該只有她一個人會做啊!怎麼如今秋孃的獨門秘笈被用到了趙銘身上?如果不是蜜煉素,這世上當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類似於蜜煉素的藥物,那也就是說製造者本身的醫術就不在秋娘之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六郎百思不得其解,便轉而問小何:“趙銘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當真是這蜜煉素導致的?而不是他自己喝多了言行無狀?”
這一點很重要,它關係著趙銘的身家性命。
小何從謝六郎的眼神裡看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異常莊重的再三保證。
“我以自己的醫德保證,絕對是因為被人動了手腳的緣故,師傅曾經說過,這蜜煉素最大的副作用便是使服食之人躁動不安,情緒失控,千夫長被人下的東西即使不是蜜煉素,但藥效是差不多的,甚至在誘發人的情緒失控方面比之蜜煉素有過之而無不及!。”
用在蝗蟲身上是利用了其香氣對昆蟲類的致命誘惑,也同樣起到領昆蟲躁動的作用,若是用在人身上不會致死,只會使人情緒焦躁,容易失控,這和酒配合在一起,情緒失控之後就很容易被誤認為是醉酒無德胡鬧了。
投毒者不可不畏用心良苦啊!若不是前頭有了長孫揚的那一次,只怕這一次還是不會被人發現的!畢竟蜜煉素算不上是毒藥,又不傷害人命,別看師傅說著玩意的名字叫蜜煉素,實際上混在酒裡卻是無色無味的,驗都驗不出來。
師傅說這蜜煉素的藥效也是雞肋,便和神農草一塊束之高閣了,倒是被他翻出來專研過幾次,可每次也是小心謹慎的很吶,除了被那個有事沒事就愛談探頭探腦的春妮看到過幾次,旁的再無人知曉啊!
但是春妮不是不識字麼?她就是看到了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呀!小何自己在心裡頭如此解釋,卻還是隱隱的不安。因為春妮不識字是她自己說的,可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識字,誰也說不好啊!
胡四是個心眼直的,聽得一知半解的,立馬就問了:“那這是不是就不用治趙銘的罪了?不是他故意的,他是被人下毒了呀!”
謝六郎卻不像胡四那麼樂觀,蜜煉素藥性鮮為人知,秋娘還是第一個將這東西做出來的人,而且她曾經說過這配方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此事被傳了出去,指不定還得生出什麼風波呢!
“被趙銘調戲的小婦人是個什麼情況?”
大將軍開了口,江索忙不迭的上前回稟道:
“末將查了,那婦人就是東關鎮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前頭嫁過一回人,可是過門三年無所出,便被丈夫休棄了成了下堂婦,孃家哥嫂嫌她丟人不願意接納,倒是爹孃憐惜給了她一間破敗的小瓦房安家立命。”
“數月前那小婦人爹孃去了,她在這世上便越發的孤苦伶仃了,靠給大戶人家漿洗縫補勉強度日,最近她哥嫂正鬧著要將房子收回去呢!”
“這次連帶著當街被侮辱,那小婦人的哥嫂便以此為藉口越發的糟踐她,這才有了她絕望之下幾次三番的尋死!”
“幸虧大將軍英明,出事之後便安排人在附近守著,又拿錢找了鄰里家的老婦人幫忙照看,這才能在那小婦人尋死的時候三番兩次的將人救回來,要不然這當真出來人命,事情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了!”
江索老道,大將軍做好事兒不想讓人知道,他卻偏要說出來讓兄弟們都感受感受,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