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徽心裡惱怒,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只能忍了下去。
才走出驚鴻院不遠,就見著迎面而來的齊氏。
齊氏身著一身淡藍色繡著玉蘭花的褙子,挽著流雲髻,頭上插著嵌蜜蠟石的赤金簪子,並兩朵珊瑚綠松石蜜蠟的珠花,耳朵上垂著紫水晶長耳墜,當真是清麗絕俗,叫人移不開眼去。
見著齊氏這般,穆芷徽突然就有些自慚形穢,心裡更是難堪到了極點。
齊氏一個侍妾,如今竟然得王爺這般恩寵,反倒是她,不過得寵了幾日,就被王爺這般厭棄。
穆芷徽想著,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齊氏,恨不得上前拿指甲劃破她的臉去,看她再怎麼勾引王爺。
穆芷徽臉上的神色哪裡能逃過齊氏的眼睛,齊氏笑了笑,上前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
“婢妾給側妃姐姐請安了,多日不見,姐姐的氣色倒不如之前好了,可是屋子裡太悶了,這好好的人也給憋出病來了。”
齊氏話中有話,分明是暗指穆芷徽被王爺禁足,鬱結於心。
聽著她的話,跟在穆芷徽身旁的君嬤嬤道:“我家娘娘還有事,就不和齊主子您聊了。”
若是之前,君嬤嬤哪裡會這般客氣。
齊氏不過是個侍妾,自家主子再怎麼,也是皇上親封的側妃,名字都是寫在玉蝶上的。
可今個兒她不得不低頭,因為她心裡頭清楚,繼續說下去,只會叫自家主子難堪。
主子如今這樣的處境,哪裡還能處置了齊氏。到頭來齊氏在王爺跟前吹個枕頭風,王爺只怕對自家主子更加不喜了。
“瞧嬤嬤說的,我不過是過來和側妃姐姐請個安,姐姐若是有事,不必顧忌婢妾。聽說,這鎮國公府景緻極好,姐姐回了孃家,興許呀這病就好了。”
齊氏說完這話,不等穆芷徽開口,就徑直從穆芷徽跟前走過。
然後,一路朝長樂院的方向去了。
穆芷徽死死抓著手中的帕子,指甲都刺進了肉裡,卻是一點兒都不覺著痛。
。。。。。。
這段插曲很快就有人回稟給了徐昭。
徐昭聽到的時候,只微微皺了皺眉。對於齊氏做出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覺著意外。
倘若她不去羞辱穆芷徽,才不是她的性子呢。
不過,齊氏也需收斂幾分了。
所以,等到下午的時候,徐昭就叫人傳了話,將齊氏叫了過來。
“婢妾給王妃請安。”
齊氏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安道。
徐昭卻並不急著叫起,只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起來,好像屋子裡並沒有齊氏這個人似得。
齊氏一進來,便覺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如今見著徐氏這般,心裡便咯噔一下,只想了想,就明白了多半是因著她之前羞辱穆氏的緣故。
想到此處,齊氏心裡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並不覺著徐氏會當真因著這事兒責罰她。
如今這樣,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旁人看的。
畢竟,她這個王妃,無論如何也要顧及著王府的規矩。
想著這些,齊氏告罪道:“王妃息怒,婢妾一時心急,失了分寸,往後再也不敢了。”
徐昭看了她一眼,警告道:“她再怎麼也是王爺的側妃,你是侍妾,若是方才的事情傳出去,外頭的人只會以為是我管束不嚴,也壞了咱們王府的名聲。”
“你若再犯,我定依著規矩處置。”徐昭的聲音頓了頓,審視了齊氏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或者,你是想挪出長樂院,住到王爺見不到的地方去?”
徐昭的話音剛落,齊氏猛地抬起頭來,臉色都變了,下一刻,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王妃恕罪,婢妾真的知道錯了,婢妾,婢妾再也不敢了。”
徐昭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齊氏心中著急,眼睛一紅,就哽咽道:“王妃饒過婢妾這一回,婢妾也是見著之前王爺看重側妃,想著替王妃出口氣,這才。。。。。。”
說到此處,齊氏的聲音低了下去,不敢再說了。
可她話中的意思,徐昭又哪裡聽不出來。
徐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這麼說,我還要謝你了?”
齊氏面色一變,忙搖頭道:“婢妾不敢,婢妾沒有這個意思。”
見著齊氏這樣,徐昭這才開口道:“往後別再琢磨我的心思,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倘若再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