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紡織機是出自那位鍊金術師之手?這個東西真能紡織出那種所謂的毛線?”
“是、是的,先生們。”馬克強撐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說,額頭上的冷汗下雨似的往下滴,“我只能弄來這個……這還是靠了……亨利先生幫忙。”再多背個黑鍋吧亨利……反正你也比蜂窩煤還黑了。
在坐的先生們笑得意味深長,亨利算是大家的“老朋友”了。
挨著馬克坐的那位貴族目光愈加熱切:“能從弗蘭迪手下弄出東西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馬克。聽說你曾經呆過海因農場?”
“呃,是的,先生們。”
把紡織機模型整個放到手掌裡的老貴族不動聲色:“那個農場很不錯,難怪馬克先生如此年輕有為。”
“是……”
一部分貴族開始試圖從馬克口中探究海因農場的秘密,而令一部分想法設法把話題轉回那個紡織機上。弗蘭迪確實很能幹,日新月異的安普城、上升勢頭兇猛的各種產業就是明證。如果弗蘭迪肯大方一些、分潤一點兒,在座的這些人會毫不猶豫地交出膝蓋。可惜,年輕毛頭小子就是太不會做人,已然把大家逼上了死路。
與亨利想要搞刺殺引起混亂藉機逃走不同,這些瑪奇城的貴族在弄死西格這點上絕對的認真。巴蒂城的慘案讓各戶人家脖子後的皮都繃緊了,在得到艾爾索普城那邊的訊息後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挑戰半神他們做不到,但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讓弗蘭迪投鼠忌器勢在必行。半神又如何?他們弄死了西格,要是對方還不知收斂,那麼,莉莉絲、伯納德、薩琳娜、薇薇安……太多人可以下手了。
當然,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也不是這些貴族們的作風,碰頭結束後彬彬有禮地道別離開,回到家後這些貴族、紳士們立即雙眼發紅地吆喝僕人收拾細軟清點財物,在被憤怒的半神“遷怒”前儘快把財產和優秀的子弟轉移出去。恩,離開前抓緊時間從馬克那兒多套點兒弗蘭迪家農場富饒的秘密也是必須地。
海得賽說大不大,接壤的領地也有三個。真讓這些傢伙跑出去,再搜捕就難了。於是,馬克光榮地領到了拖延這些貴族們逃走速度的任務。
黑夜漸漸降臨,西格·弗蘭迪搭乘的馬車也慢悠悠地駛出了瑪奇城的轄區。車廂內,懶散地斜躺在沙發床上的西格慢吞吞地掏出從安德魯那兒剝削來的一套完美型防禦卡牌,一張一張欣賞著打發時間。
“車子變向了。”
如幽靈般隱藏在角落裡的丹尼爾忽然開口,發音依然帶著一種生澀感。
西格一動不動,仍舊以慵懶的姿態把玩著魔法卡牌:“給了他們那麼多時間、機會,還收買不了車伕就太可笑了。怎麼,我用自己設定陷阱讓你覺得麻煩?”
“……”丹尼爾不說話。
“沒點兒刺激性,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西格輕笑,“反正遲早都要來這麼一次,不如抓緊時機全乾完。城堡體系的產業已經威脅到海得賽其他利益團體,就算這次我不出手,要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自己作死。以其等到別人忍無可忍撲過來咬你,不如主動出擊把防禦完美的部位放到對方的牙齒底下。”
打了個哈欠,西格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趟著:“一次性全乾完了還省得我找藉口。不知死活的小貴族聯合起來襲擊我這位領主……我把他們砍光了換一批,天經地義,合情合理;就算是澤維爾·索迪亞挑事兒也無話可說。”
“……”丹尼爾雙目無神地瞪著一臉閒適的西格。模糊一下時間線、把巴蒂城與艾爾索普鎮的屠殺清洗放在被襲擊之後,這種官方說辭糊弄一下索迪亞王族方面確實是夠了。好吧,那一位使用這具身體時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於他會對西格本人的作風感到異樣。
“就這兒吧,偏離大道太多那傢伙很有可能找不著我們呢。”西格伸了個懶腰坐起來,衝丹尼爾使了個眼神,“停車。”
丹尼爾起身推開小客廳的門出去,穿過狹窄的走道來到車身前方設定了擋風座位的駕駛座,悄無聲息地弄暈了車伕,勒停馬車。
將車伕丟到一邊,丹尼爾下車點亮馬車外側一圈的液態燈,順便觀察了一下附近。這兒已經偏離了大道百來米,地面是休耕中的田地,比起泥路要軟一些,融化得斑斑駁駁的積雪下能看見無數野草、地曼植物。
“佈陣。”
西格開啟車窗,把那套價值不菲的防禦卡牌丟出來。丹尼爾快速接過,點了一下數量後在馬車周邊液態燈能照到的地區進行佈置。冒險時代他混跡過不少團隊,因天生沉默寡言,時常被分配幹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