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放了一起火,如實交代便可。”北策不緊不慢,說出這話,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如澆了一盆水,蕭文慧眉心微蹙,文姑姑看著那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底的恨,凝聚得更濃,“是你?”
他放了火?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裡,她便是不用想,也明白了這其中的聯絡。
“當年那火是你放的?”文姑姑似乎難壓心中恨意,厲聲吼道,這一吼,先前因為聽了北策的話處於微愣的中年男人被嚇了一跳。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一場……”中年男人本就是個街頭地痞,所做過的惡事,更是數不勝數,他們所指的這場火,到底是哪一場,一時之間,他竟也無法記起來。
文姑姑更怒,“當年寧安巷最裡的那個房舍。”
寧安巷?這幾個字,讓那中年男人身體一怔,頓時記了起來當年的事情,當年寧安巷那那件事情,他可是得了不少的銀子,就算以後的這麼多年,便也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銀子。
這個反應,很顯然,文姑姑明白了什麼,“是誰?是誰讓你做的?”
這個人她從不認識,和他們家無冤無仇,如何能做出這樣火燒房舍的事情?唯一的緣由,怕就是有人指使了。
“我……我記不得了。”中年男人目光微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他怎麼能說?
“記不得?呵,這慎刑司的刑具若是無法讓你記得,那我私人的手段,也怕能夠讓你想起些什麼來。”朱錦幽幽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
那中年男人方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這是皇宮啊,再說將自己帶來的那些人……每一個都面無表情,渾身肅殺,饒是此刻想想,都不由心生畏懼,若是真對他動什麼刑,他怎麼承受得住?
“我說,我說……”那中年男人忙不迭的點頭,“找我放那場火的人,我記得,是個女的,模樣俊俏,草民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她那火燒起來的時候,她的口中,喃喃了一句話,說是,太……太子妃這下該會放心了。”
太子妃?
那個時候,唯一太子妃,便是進了凌霄宮中的蕭太子妃啊!
文姑姑微愣,不用去想,也明白了,太子妃?當年,救她家人的是蕭太子妃,後來,害死了她家人的,也是蕭太子妃……
“皇宮之中,你休要胡言亂語。”蕭文慧厲聲喝道,微微閃爍的目光,卻透著幾分心虛。
“為什麼?”文姑姑的聲音,冷了幾分,沒有看蕭文慧,但那眼神,卻足以讓人的心裡泛涼。
蕭文慧眉峰擰得更緊了些,卻是不說話,時間靜默了好一會兒,文姑姑卻是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夾雜著諷刺,自嘲,漸漸的,那笑容停止之時,眸中已經有了一抹堅定。
“當年在花神殿……”文姑姑開口,蕭文慧意識到她要說什麼,更是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怒聲吼道,“文姑姑,注意你的身份。”
文姑姑吃了痛,這一巴掌,似乎也將她心中的怨氣給打了出來,竟也沒有了主僕規矩,輕笑,“身份?棋子的身份嗎?在皇后娘娘的眼裡,是不是每個人都是棋子?”
夏侯音是,淑妃是,甚至她想將北王爺和安九,都變為她的棋子,當真是可笑。
為了讓自己毫無顧忌的為她辦事,火燒她全家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來!
蕭文慧竟是啞口無言,文姑姑在她身旁伺候多年,倒也明白她的性子,不用她說什麼,她也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對蕭皇后沒有絲毫冤枉。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蕭皇后害她家人的時候,都沒有顧忌主僕情誼,這個時候,她還顧著什麼主僕情誼有何用?
眼底一抹冷然一閃而過,文姑姑隨即開口,“當年北王妃本是帶著身旁的侍女來花神殿拜花神娘娘,奴婢奉蕭皇后的命令,將北王妃身旁的侍女引開,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和北王妃是很好的姐妹,本以為,她們二人,也只是見一面,卻沒想到,奴婢了花神殿的時候,北王妃倒在了地上,那模樣十分難受。
奴婢知道北王妃的身子,一直是有病的,奴婢本想尋太醫,卻瞧見皇后娘娘的手中,拿著一個瓷瓶,皇后娘娘身旁的卿王妃,勸說皇后娘娘將藥給北王妃,可皇后娘娘卻說,北王妃若是死了,卿王妃便有機會成為北王府的當家主母,卿王妃似思慮再三,便沒有再說什麼,二人便眼睜睜的看著北王妃,深受著病痛的折磨,最後死在了花神殿中。
奴婢……”
似乎是想到什麼,文姑姑微微蹙眉,“奴婢有罪,北王妃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