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選才的。”
這話已經涉及官場,董睿更是不敢多言。
“而今科考雖然看重實才,但名聲也不可忽視。”
思量了片刻,董睿斟字酌句地道:“士子之間,為著名聲,彼此吹捧,互相造勢也是有的,想來是西鄉更甚一些吧。”
“哼,朝廷開科取士,為的是選拔賢良之才。雖然而今世風日下,但本府不論旁處如何,只在本府任內,淮安府取定要做到公允。”
說到這裡,江程雲冷冷一哼:“俗話說文能觀人,本府不願要那沒有才識的沽名釣譽之徒。”
當然,還有一話,江程雲並未說出口來。
那便是透過府試,選出些賢良之才,對他自己本身,也是大有好處的。
雖然府試只取五十人,但他江程雲亦是這些童生們的座師。
若是日後這些士子出息了,能考上進士入朝為官,也就相當於就多了一些人脈。
要知道官場之中,波捲雲詭,人脈乃是相當重要的資源和財富。
就算是為了今後為官之路,江程雲也很是真的想透過府試選出一些良才。
見他話已至此,董睿不言其他,只雙手一揖,讚道:“東翁公正廉明,實乃旁人不及,不過未免考生疑惑,還是須得再想點辦法。”
“你認為該當如何?”
“以在下愚見,可否將取中考生的卷子抄錄了貼榜?”
董睿建議道。
“不可!”
哪曉得話剛出口,便被江程雲否定道:“朝廷明文有令,各地科考不可輕易更改,此話不必再提。”
說到這裡,江程雲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還是讓書吏們務必存好卷本,即使有什麼變故,也有據可查。”
“東翁所言甚是。”
董睿看了一眼那名冊,思忖著江程雲的心意,試探地道:“那顧雲浩的卷子在下亦是看過,著實是好文章,這名次……”
聽了這話,江程雲不由想到堂試那位帶著些許銳意的少年。
“此事本府心中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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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
府試發案。
因著已經被堂取,所以倒是不用很著急去府衙前看榜,只安心等著報錄人來報喜就是。
他們填的臨時住址乃是客棧,故此報錄人會到客棧來報喜,所以父子倆一大早就開始拾掇著起床。
知道顧雲浩此次府試基本能中,顧長光生怕自己到時候給兒子丟臉。
早在來府城之初,便跟衛氏商議了一番,然後把一身好點的衣裳放在了包袱裡。
雖然只是簡單的布衣,但還不算很舊,比其他衣裳看著好些,今日發案,正是派上用場。
換好了衣裳,見到兒子仍是一身半舊的學子衫,顧長光想了想,說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要不我去成衣鋪子看看,給你買件新長衫回來,應該還來得及。”
“爹,實在不必這麼麻煩。”
顧雲浩搖了搖頭,說道:“科考本就是看才學,若文章好,旁人自是不敢因我一身舊衣便看低我,若是文章不好,即便身穿綾羅,也沒什麼意思。”
雖然話乃是實話,但顧長光看著他平淡的面龐,還是覺得心裡一酸。
這孩子從小就懂事,這麼些年,不論是什麼時候,都事事自律,不讓他們有半點操心。
“是爹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聽了他爹這話,顧雲浩當下一震,隨即急忙勸慰道:“爹如何說這樣的話?你與娘這麼些年來辛苦攢錢供我念書,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能生在咱們家,我一直覺著是件幸事,可萬別這樣說了。”
見顧長光面上還似有愧疚之色,顧雲浩又只得岔開話題,問道:“爹,報錄人來報喜,是要準備紅包的,你可換好了散錢?”
“換好了,一共換了一千文錢。客棧掌櫃說了,不夠的話,可以隨時找他再換。”
“足夠了,報喜一路吹吹打打的,應該是有五六個人,到時候每人看著給百八十文也就是了。”
想了想,顧雲浩還是說道:“這個給報錄人紅包,又沒有定數,只需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顧長光自是沒有不贊同的。
他不懂這些,自然是兒子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又整理了一番,父子兩人便出了客房,到廳中找了張桌子坐下,安心等待訊息。
因著這間客棧距離考場近,不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