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江清華亦是有些緊張。
不過好在報喜人來得快,還未過辰時,便有人前來報錄,說江清華取中了會試第五十八名。
這個名次雖不靠前,但也算很不錯了。
一般只要殿試正常發揮,應該是不會落到同進士裡面去的。
“祝賀你,師兄。”
顧雲浩向江清華賀喜道。
此刻的江清華,亦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時,巴九亦是從門外進來,直接拿回來一個名冊。
顧雲浩接了過來一看,卻是今年會試的錄取名單。
這冊子上面字跡潦亂,有的地方還墨跡未乾,想來是貢院放榜之後,周圍有人當場抄錄下來的。
“這麼一個小冊子,就是五錢銀子,買的人還多的不得了,我也是擠了好久方才搶到的。”
巴九一面氣喘吁吁地喝水,一面笑著解釋道:“回來的路上,我便看了,清華哥中了第五十八名。”
“哪裡還需你來說,方才報錄人都來過了。”碧翠瞥了他一眼,說道。
顧雲浩卻是不管他們兩人的口頭官司,直接去翻看冊子,看看有沒有熟悉的名字。
季航先前說是年後準備上京的,只是也不知道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音訊,也不知他有沒有趕上這科春闈。
還有……李文旭……
翻開名冊,自是從前往後看,然後卻在第一頁時,顧雲浩的手便頓了一下。
“雲浩,此人是不是之前我們在元宵節見著的那個書生?”
見他神色不對,江清華伸頭過去一看,當下便猜到了兩分,隨即面色複雜地問道。
“恩,看來他這科考得不錯。”顧雲浩極快地回過了心神,平淡一笑,說道。
聞言,江清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眼角的餘光看著那紙名冊的第一頁。
‘越省 李文旭 順德三十年會試第三名貢士。’的字樣卻是那樣的醒目。
“也未必是因著徐景……”
張了張嘴,江清華卻是話說了一半,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他總歸不是一個能欺騙自己的人。
自從元宵那夜,江清華心中已經將那位姓李的書生看作是攀附權貴之人。
偏生此科會試乃是徐景的總裁,偏生又出現押題之事,而徐景的那位聾啞的獨女……
“文旭亦是一個有才學之人,說不得會試發揮的不錯。”
顧雲浩卻是失神了片刻,便又繼續說道:“此次他取得如此好的名次,我亦是為他高興。師兄,畢竟會試之事關係重大,且文人的名聲也尤為重要,只要沒有證實,咱們還是不該妄加揣測,只管做好自己份內之事便可。”
即便是李文旭攀附了徐景,卻也並不能說明這名次就有什麼問題。
畢竟讀書人的聲譽有時候比性命更加重要。
在沒有證實之前,他不願去往旁人身上潑汙水。
只是顧雲浩心裡也明白,自那夜元宵節過後,他跟李文旭的友情,只怕也只能是過去式了。
畢竟對於徐景此人。
不僅是他,就是季航以及陵江書院的每一個學子心裡,那都是覺得不可輕恕的。
李文旭與他認識多年,且後面在府學又同窗兩年,自是知曉他們這些陵江學生與徐景糾葛。
如今,李文旭既然選擇了攀附徐景,那必然是已經選擇了權勢,而放棄了他們這些同窗好友。
對此,顧雲浩雖能理解,但也不願去體諒。
畢竟對於出身寒門的李文旭來說,攀附上徐景,那自然是等於邁上了一條康莊大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對於身為陵江弟子的顧雲浩來說,他心裡很是清楚。
若真的有一日對上了徐景,只怕自己這位曾經的好友,是要站在自己的對面了。
“恩,雲浩,你所言不錯,咱們只管自己就是,管他人作甚。”
聽了顧雲浩的話,江清華也是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又有些惋惜地道:“只是你這科倒是有些可惜,若不然以你的才學,必然也是名列前茅的,到時候咱們兩兄弟一起參加殿試,不曉得父親會有多歡喜呢。”
“師兄,你又來了……”
顧雲浩無奈地擺了擺手,笑道:“又沒什麼了不得的,無非就是等下一科就是了,現在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妍兒跟腹中的孩子。”
“貧嘴。”
趙妍笑著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