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拗不過沈玉闌,只得照著她的意思做了。
許是因為心態的改變,沈玉闌雖然仍是做夢了,可是卻是沒有那樣讓人害怕了。一覺幾乎睡到了該用晚飯的時候,沈玉闌才算是醒了過來。
沈峻之來了一回。聽說沈玉闌難得睡得安穩,便是沒有多呆又走了。
用過晚飯後,沈玉闌正想著是不是該出去走走,卻是聽見丫頭稟告說是沈峻之和郭氏以及沈玉珊一起過來看她了。
沈玉闌想了想,便是又重新躺會了床上去。仍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沈峻之他們機那裡後,沈玉闌便是忙起身給郭氏行禮。
見沈玉闌如此敬重郭氏,沈峻之面上的笑意自然是怎麼也掩不住。
郭氏看在眼裡,心裡雖然頗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卻也笑著一把扶起了沈玉闌來:“好孩子,快別多禮了。都是我不好,太嚴厲了些,讓你受苦了。”
郭氏倒是個極為做戲的,這番話說得竟是誠懇和婉。
沈玉闌笑了笑,不甘落後,也是謙遜道:“哪裡,是我的不是。太太也是為了我好。”
沈玉闌明顯的看見沈玉珊在她說完這話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頭當下冷笑——你娘都低頭了,你竟然還這樣,真真是個蠢貨。
果然沈玉珊很快就被沈峻之瞪了一眼,沈玉珊立刻就老實了。低著頭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了。
接著郭氏又故作關切的問了好些事情,沈玉闌耐著性子一一的作答了。
這幅“母慈女孝”的場面,自然讓沈峻之這個一家之主看得是分外滿意,心情大好。
等到送走了這三人,沈玉闌便是冷笑了一回——看來,郭氏是將事情瞞住了沈峻之了。不過,紙包得住火麼?
還有沈玉珊,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真的能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麼?沈玉珊不會這樣天真的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不會,絕不會。這件事情絕不會就這樣過去。
……
沈玉闌睡前按著常俞說的法子唸了一回清心咒,倒是覺得有些效果——心思平復很多。至少睡前沒有胡思亂想,平平穩穩的就睡著了。
夜裡果然是沒再做噩夢。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喜得金荷連連稱常俞為神醫。
沈玉闌便是笑著打趣:“這會子倒是叫神醫了,昨兒我說學醫,你還不許呢。”
金荷橫了沈玉闌一眼:“你這話說得,你若是也能學到這樣厲害,我自然是什麼也不說了的。”
沈玉闌且驚且笑:“我可不行。人家從認字開始就認藥材,我怎麼也是比不過人家的。”
“那不就得了。”金荷白了沈玉闌一眼,湊過來低聲問道:“我且問你,那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你若是真要就這麼算了,我肯定是不同意的。要知道,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警告警告她,她以後肯定不會收斂。”
沈玉闌瞧著金荷,忍不住笑了:“聽聽這口氣,荷姐姐,我怎麼的覺得殺氣騰騰的呢?你這樣,可是比我爹更像是將軍了。”不過,金荷如此在意她,她卻是很受用的。再瞧著金荷氣鼓鼓的樣子,便是忍不住的想要調戲她一回。
金荷推了沈玉闌一下:“和你說正經的話呢。”
沈玉闌這才正了顏色:“我的心思是和荷姐姐一樣的。這個事情,咱們可不能含糊了。之前我不讓你們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們告狀。但是,如果真的我爹被瞞住了,咱們縱然不告狀,卻也能用其他法子提醒他,讓他自己去查的。”
金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人就著這個事兒如何操作又細細的商量了一回。期間倒是有很多意見不謀而合,沈玉闌笑著說是心有靈犀。
之後郭氏又派人送了好幾回東西,尤其是吃的居多。可是沈玉闌卻是一個也不敢吃——她現在對郭氏,有一種刻在股子裡的戒備。
這日,沈峻之面色沉沉的過來了。看樣子,心情似乎很是糟糕的樣子。
沈玉闌和金荷見狀,不由得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沈峻之支開了金荷。說是有話要單獨和沈玉闌說。
沈玉闌幾乎可以斷定,是她和金荷做的事情見效了。沈峻之,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可是在看到沈峻之的這幅神情時,沈玉闌還是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有了濃濃的愧疚感。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所以,到底沈玉闌還是硬起了